左行怀看着郁徵的脸,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

郁徵一下子醒来,睁开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还带着茫然。

看得左行怀莫名手痒,想揉一揉他的头发,让他早些清醒。

左行怀克制住内心的想法,不仅没表现出来,还往后退了一些,温声道:“你醒了?”

“左兄?”郁徵还记得喝酒后给左行怀改的这个称呼,笑道,“我起晚了。”

郁徵手撑着自己,将自己撑起来。

郁徵手肘动时,颈部线条拉得特别明显,寝衣下的锁骨也露出大半,那颗艳红的小痣刚好撞入左行怀的眼帘。

左行怀的心脏微微顿了一下。

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席卷了他的内心,让他不由自主地用目光去追寻那颗小痣。

好在,他的失态不过一瞬间,被他察觉到后,他立刻将心思收束回来,同时目光克制地看向地面。

第34章 悬案

往日, 郁徵尚未醒,伯楹等人从不打扰。

今日则不一样,伯楹在外面等了又等, 见郁徵还未醒,实在忍不住, 轻轻拍了拍郁徵的门,问道:“殿下可起了, 属下有事要报。”

郁徵揉了揉略有些疼痛的太阳穴:“进来。有事说便是。”

伯楹轻轻推门:“殿下, 先前给府里打制兵器的铁匠中, 有一人死了,死在外头的沟里。”

“嗯?”郁徵还没从温暖的被窝里回过神来,就听到了铁匠死亡的消息, 头更疼了,“怎么死的?”

伯楹:“暂时还不知道,只是收到消息,从郡王府下去之后就死在外头的沟里了。”

左行怀插话:“哪边递来的消息?县衙的人来了?”

“啊?”伯楹听到声音往后一退, 吓得眼睛都瞪圆了, 这才看见郁徵被窝里有个人。

“左,左将军?!”伯楹看看左行怀又看看郁徵。

左行怀从容地从床上坐起来, 下床将郁徵的外裳递给他, 自己穿好外裳, 又披上大氅。

郁徵道:“昨晚与左兄饮酒,左兄不便回去就在这里睡了。说正事。”

伯楹定了定神:“县衙的人尚未过来, 是死者家属来了。”

郁徵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伯楹道:“死者是在郡王府做工的铁匠余健福。因同村出来做工的人都回去了, 他昨晚一整晚都没回去, 他夫人实在担心就来郡王府问。”

左行怀笑了笑:“余健福婆娘的胆子倒是大。”

伯楹恭敬道:“余家是个大族,与他夫人一道来的还有余家的人。”

宗族势力?郁徵心里感觉有些麻烦, 若是遇上宗族势力,就不怎么好处理了。

他感觉头更疼,对伯楹道:“后来如何了,你接着说。”

伯楹:“底下人听说人不见了,帮着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今早在石头山下化鸡崖村外边发现了具尸体,已经告官,尸体也被人拉去义庄了,正是余健福的尸体。”

郁徵:“昨日在王府做完了工,是不是已经发放了工钱?难不成有人杀人劫财?”

伯楹道:“工钱昨日便发了。现在到处都在传,传郡王府召集人干活,不想给工钱,就将人杀了扔到水沟中。”

郁徵:“什么人敢传郡王府的谣言?打听一下,再看是不是杀害余健福的是不是同行的人,或者十里八乡有什么忽然发财的人。”

伯楹应声要去。

郁徵又道:“派人去余健福家看看,能帮则帮,等事情尘埃落定了,给笔抚恤银子。”

左行怀问:“你们怎么招了铁匠?”

郁徵面色不变:“趁着冬季农闲,把府里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