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徵看到是他,一下就放松了,还扬起手,跟左行怀打了个招呼。

左行怀带着一队人,郁徵用眼睛扫了一下,发现他手底下的人只有二十个。

每个人都骑着高头大马,配着弓箭,马后面还绑有猎物。

看来他们正打猎回来,应当只是恰巧遇上。

“殿下?”左行怀见到郁徵,“你们也上山打猎了么?”

郁徵摇头:“我在山上种了一片药材,原本想上山看看药材顺便取些山泥回去,不料碰见了只老虎。”

马腹就在后面,用马车拉着。

为了不吓到乡人,他们用麻布盖住了马腹的头,身体却露了出来,看着是与老虎无二的花纹。

左行怀往那边看了眼,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郁徵也不知他是否看了出来。

好在,左行怀很快收回了目光,转向郁徵,关心问:“殿下可受伤了?我这里有上好的金创药。”

“多谢。”郁徵朝他笑了笑,“我就是吓到了,倒没受伤,侍卫们的伤也裹好了,暂时用不上金创药。你们此行还顺利么?打到了什么?”

“先前听说这里有虎,我带手底下将士过来看能不能打到。不想这虎跑到殿下那边去了。”

郁徵露出一个苦笑,他也不想遇见这马腹来着。

今日也是侥幸,若他未带月露,或者未想到激发月华的法子,肯定要丢几条人命。

两人浅浅寒暄几句,郁徵看看天色:“天色已晚,军营路远,我不耽误将军赶路了。”

左行怀并没有告别,反而道:“殿下身体不适,我护送你们一程。”

郁徵知道他是好心。

他们从山洞里取的银子都用麻袋装了起来,从外表看并不太能看出来麻袋里有什么,此时也不用怕被发现。

思及此处,郁徵点头,感激地朝左行怀笑笑:“那便多谢将军了。”

“小事。”左行怀往旁边看了眼,示意自己的人去前方开路。

两队人马合为一队,就在要再次出发的时候,郁徵朝纪衡约招了招手:“纪将军,你过来。”

纪衡约拉着马快速靠近:“殿下。”

郁徵道:“有些冷,我手僵了,你与我同乘一匹。”

在收拾马腹的时候,郁徵将一整瓶月露都挥发了出去,从那时起,他就一直感觉到了寒冷和疲惫。

只是杀马腹和面对满洞骸骨的刺激太大了,郁徵没空去体会这种细微的感觉。

现在后劲上来,他彻底坐不稳了。

糟糕,这又是要生病的节奏。

郁徵只希望能尽快赶回去,喝一盏门蜂草泡的茶,看会不会好一些。

纪衡约听到郁徵的命令后,二话不说翻身下马,就要过来郁徵的这匹马。

他们乘的马是从京城带来的马,载重一般,加上是山路,并不算好走。

纪衡约个子高 ,身上都是肌肉,一上去,马哀叫一声,挪动着脚步往前走了两步,腰都塌了。

纪衡约只好又下了马:“殿下,我牵着您走。”

左行怀控着马上前,对郁徵说道:“殿下若不介意,来我这匹马,我带你回去。”

郁徵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左行怀道:“我这匹马载两个人还能跑起来。”

形势所迫,郁徵没有力气再客套,只得再次道谢:“麻烦将军。”

“殿下不必客气。”

左行怀下马,朝身后做了个手势,他的亲兵下马赶过来,取走他马上的猎物。

他调整了一下马鞍,亲自扶郁徵上马。

郁徵的手已经有些绵软,腰也挺得不那么直,上马之后费了很大的劲才没让自己一头栽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