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卖牛的多是缺钱的人家,或者牛老病,不堪大用,有人要卖了老牛买新的。

当然,里面也有他们不肯出高价的缘故。

邢西崖带着族人做货郎,天天走街串巷,搜集了不少消息。

这天他告诉郁徵:“今天又看见了两头牛,还有五头在母牛肚子里的小牛犊。殿下若要,我等提前定下。就是外头知道殿下要大量买牛,现在价格略微上涨。”

郁徵问:“涨了多少。”

邢西崖说了一个数字。

郁徵嘴巴微张,皱眉道:“这不是抢银子么?”

当家不容易,郁徵现在对银子也很敏感了。

邢西崖道:“蓬定县养牛的人家不多,就那么几百头牛,殿下买得多,对价格影响很大。”

郁徵立刻道:“那就暂时不买了。下回买的时候也要悄悄买,别透露我们的名头。”

邢西崖笑起来:“那我们继续看着,若碰到价格合适的,先买下来?”

郁徵点头:“也不必买太多,府里有三五十头牛就够用了。再不成我们多买些母牛,让它自己生小牛犊。”

郁徵手里的银子不多,买了二十多头牛后,银子缩水了一半。

他看着账册,心疼得直吸气,传话给邢西崖,牛暂时不用买了,这二十多头牛也挺好。

大不了给牛配一下,明年让母牛多生几头小牛犊。

让母牛怀孕是多少会耽误农活,他们起码不用做冤大头。

这天是个阴天,北风紧吹,乌云低沉,看起来像是要下雪。

郁徵吸了吸鼻子,总感觉到空气中的潮气。他不喜欢这种天气,寒冷和潮湿会让他原本不好的身体变得更加难受。

眼看着天气不好,他也不出门了,抱着一个小火炉窝在书房内,看书喝茶。

就在他看得昏昏欲睡,正想着回室内睡一觉时,侍卫来报,说左行怀来了。

郁徵和左行怀略有通信,也算渐渐熟悉了起来,可对方没投名帖,直接上门来还是件稀奇事。

郁徵想了一下,说道:“请左将军去客厅稍坐,我马上就来。将军可说了他这次来有什么事?”

侍卫:“左将军并未说明”。

郁徵怕真有事,回室内草草换了一身衣服,就赶去客厅见左行怀。

左行怀神态悠闲,喝着茶还在欣赏客厅里新换上的挂画。

郁徵看他的神态,猜应该没什么大事,略微放下心。

郁徵打过招呼后笑问:“将军来寻我何事?难不成是欣赏这画吧?”

左行怀站起来拱手:“今日无事,出来逛逛。逛到山脚下,想起殿下,顺道来拜访。还望殿下恕我唐突。”

郁徵:“这话客气了,来喝茶。”

两人坐下来喝茶,聊天时说到郁徵最近买牛的事。

左行怀:“市面上已经见不到牛肉,原本的老弱病牛还会被杀了吃肉,现在都被农户精心养着,待价而沽。”

郁徵摇头:“耕牛的价格一涨再涨,现在又不是春耕,这价格实在太离谱。我已决定不再买牛,多等几年,我们府中的牛生下小牛犊就好了。”

左行怀:“纵使如此,耕牛的价格短期内想要回落下来,恐怕也难。”

郁徵作为一地郡王,立即想到民生:“那岂不是会影响别人买牛?”

左行怀:“倒也不至于有多少影响,这牛价再涨下去,有些人家多使点钱,咬咬牙就买马了。”

郁徵:“买马?”

左行怀点头:“这里马市盛行,养马的人家多,马的价格也不贵,买马比买牛划算。”

经左行怀介绍,郁徵才知道马分三大类:乘马、挽马与驮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