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徵:“再怎么紧张,我们偏居邑涞,他们才在京都,要紧张也该是我们紧张才对。”

胡心姝:“殿下民心所向,再有左将军,何愁大业不成?他们应当是这么想。”

郁徵:“若是这么想他们早就控制不住行怀,我这边也不是很听京都的,他们现在着急又有什么用?”

胡心姝:“人都是如此,能拖一日便一日,没发生在眼前的事就当不存在,现下事情到了眼边,自然不容再逃避。”

郁徵摇摇头,倒不是很着急。

邑涞现在有钱有人,纵使大夏王朝容不下他们,他们直接坐船出海,转去别的地方,或者避去别的小国,都毫无问题。

京都那边怎么想,他还真不是非常在意。

那个位置他也没有特别看重。

重活一世已经很不容易了,做皇帝也未必有做郡王自在,何必过多纠结?

当然,若是能到那个位置,他也不抗拒。

他膝下还有阿苞,能给孩子谋夺天下,还是要比龟缩在邑涞有前景。

外面流言沸沸扬扬,郁徵对左行怀说道:“我这边无碍,你那边可有难处?”

左行怀:“我这边也一切都好。我早已做好了准备,真有万一,也不必着急。不过,陛下不发话,只是一些流言,也没什么。”

郁徵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说来,他穿越到这边这么久,还没正儿八经见过他那位名义上的父皇,别说见面,连书信也未曾有过,只有公对公的折子。

他有些拿不准京都那边会是什么反应,不过应该不会反对才是。

郁徵下午还念叨着他那位名义上的父皇,晚上就做了个梦。

梦中,他来到一座宫殿。

宫殿恢弘非凡,美丽异常,看着却有几分熟悉感。

郁徵在宫殿中转头四下张望,猜不准这是否是原主在京都时住的宫殿。

他虽有原主的记忆,但也不是事事都记得住。

何况,记忆这种东西,有时候自己的记忆都会丢失,更别说别人的记忆。

郁徵在宫中走来走去,推开一扇门的时候,忽然看见门后面有人。

那人正坐在茶桌前,见到郁徵来了也不惊讶,反而摆手示意他坐。

郁徵却如遭雷击一般愣住了

这人他认识!

这分明就是他在幻境蓬莱遇上的那位冷君。

不,他的真实身份应当不是冷君,而是,而是

有个名字在郁徵心底呼之欲出,他一时却没办法说出来。

郁徵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做进一步的反应,冷君脸上露出笑意,声音温和道:“怎么,这么久不见,不叫人?”

郁徵呆呆地在他的示意下走上前去,坐在他对面,喃喃叫了一声:“父皇。”

先前化名为“冷君”的皇帝答应一声,将茶推到他面前。

郁徵稍微回过神一些,并不敢喝他推过来的茶,只握在手里,问道:“父皇为何唤我来此处?”

皇帝道:“在别的地方见面自然也可以,只是山高路远,不如在此处见面方便。”

郁徵沉默地看着他。

皇帝道:“折子朕收到了,你真要与左行怀成婚?”

郁徵:“我喜欢男子,与左行怀乃真心相悦。”

皇帝目光锐利:“你是心悦于他还是心悦他手下的十万兵马。”

这个问题太直接了。

若是别人,可能现在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郁徵却抬头直视他,认真说道:“我若觊觎他手下的兵马,必将两人相悦之事死死瞒住,再慢慢图谋,绝不会正式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更不会将此事告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