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苞和邢逢川约好了,那么黄鼬一族也可能去。

郁徵特地传邢西崖上来,让他和纪衡约一起,看好小孩。

邢西崖郑重答应了。

蓬定县只是一个小县城,县城里的生人不多,能人异士更少,郁徵派出了侍卫与黄鼬一族,倒不怎么担心。

他一个人坐在主院里,看着眼前山色。

今天已经是正月十五,头顶挂着圆圆的月亮。

月色非常明朗,将一切照得纤毫毕现。

郁徵本来就十分亲近月亮,别人在月光下看到的东西远不如他多。

这一盏月亮在天空中一挂,对他来说,就跟在房间里挂了一盏灯一样,他想看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一个人裹着厚厚的毯子,戴着帽子,躺在躺椅上,炭火上烤着几个橘子与柿子,热茶也在手边。

他闻着食物的香气,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就在他半睡半醒间,有只萤火虫从墙外翩翩飞来。

萤火虫还没有飞到他眼前,贴在院门上的桃符一闪,从上面走下来一个长髯大汉,对萤火虫说道:“什么人?也敢在此处装神弄鬼!”

那大汉说着,手里的长刀一挥,直接向那萤火虫劈去。

萤火虫轻飘飘的,被长刀掀起的风荡开,更靠近郁徵了。

就在萤火虫要落到郁徵眼前的时候,大汉张嘴一吐,吐出一长条幽蓝的火焰。

幽蓝色的火焰烧到萤火虫身上,直接将萤火虫给烧没了。

在这时,郁徵猛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空荡荡的院子还是院子。

他没看到长髯大汉,也没看到萤火虫。

刚刚是在做梦?

郁徵盯着门口,对于他们修行者来说,并没有无缘无故的梦,只有哪里不对劲,触动了他的灵机。

郁徵伸手在院子一角拔了一把草下来他这院子入冬以来就一直在烧炭火,比外面暖和许多,已经有青草长了出来。

他算术还行,算卦也勉勉强强。

然后今天起卦,他却什么也没算出来,连凶吉都看不出来。

这就有些奇怪了。

郁徵嗅到奇怪的气息,不敢一个人待着,叫门外的侍卫去请胡心姝过来。

纪衡约今天下了山,留胡心姝在山上保护郁徵。

胡心姝听到郁徵传唤,匆匆赶了过来:“殿下,怎么了?”

郁徵:“方才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完之后我算了一卦,却什么也没算出来。”

郁徵将梦境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胡心姝看着他门口的桃符,说道:“保护殿下的恐怕是星君,至于萤火虫我也猜不出来,没听说邑涞郡谁与萤火虫有关。”

郁徵道:“我连凶吉都看不出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胡心姝接过草,也算了一遍。

他是狐仙,于卜算一道比郁徵功力深一些,奈何一连算了三遍,也没算出结果。

胡心姝皱眉道:“一时看不出来,不妨再等一等,兴许等一段时间事情就明朗了。”

郁徵道:“只能这样了。”

人都已经请了过来,总不能没说几句话就叫人回去。

郁徵干脆摆了棋盘,和胡心姝下起棋来。

胡心姝兴致勃勃:“上回就没下赢殿下,这段时间我新看了两本棋谱,今日一定下赢。”

郁徵挑眉笑道 :“你放马过来,我这深厚的底蕴,岂是你稍稍看两本棋谱就能下赢的?”

胡心姝:“试试。”

他们对彼此的棋路都很熟悉,前半段下得很轻松。

郁徵随口闲聊起来:“你先前送来的稻谷已经在暖房里发芽了,芽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