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徵被他一套又一套的话术都砸蒙了。

在思维不清晰的时候不能做决定,在思维不清晰的时候不能做决定,在思维……

郁徵在心里拼命念叨,连说了好几遍,思绪才清晰了些。

郁徵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我现在脑袋有点晕乎,将军不妨先回去,明日再说吧。”

郁徵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对左行怀的称呼换了一下。

左行怀的目光闪了闪,行礼告退:“那殿下好好歇息,明日再来。”

郁徵板着脸目送他出去。

真是一个疯狂的家伙。

伯楹见郁徵状态不太对,有些担心地过来帮他擦头发,问道:“殿下可要服一碗安神汤?”

郁徵平时不喜欢动不动就喝药,是药三分毒。

尤其这些传统药剂,一不小心很容易造成肝肾损伤。

然而今天他却什么也顾不得了,他回过神来,揉着脑袋对伯楹说道:“给我煎一碗来。不,煎两碗,我喝完药早些睡。”

伯楹让人去煎药。

安神汤很快被送了上来。

郁徵看着那黑漆漆的苦药,眼也不眨,直接吨吨吨地灌了两碗。

呼。

心神终于松了。

郁徵看着房梁,脸上一片空白。

我的好兄弟居然向我求婚了?

不,我的同盟居然向我求婚了。

郁徵瞪着眼睛,哪怕他前世,都没遇过这样疯狂的事情。

喝完安神汤,郁徵终于渐渐感觉到困了。

正好头发也擦得差不多了,他游魂一样爬上了床,躺在松软的被窝里,用小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

郁徵在乱七八糟的思绪中很快睡着了。

被一名男性求婚实在有点羞耻,郁徵不好意思正儿八经地与伯楹、纪衡约讨论。

第二日,他召胡心姝过来。

胡心姝这段时间正忙着铺设情报网。

左行怀请求联姻的事,他却没听说过。

等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胡心姝思考过后说道:“左将军说得有道理,这件事百利而无一害。”

郁徵差些没跳起来:“怎么会无害?那可是联姻。”

胡心姝:“不过是一名头罢了,难道真联姻了,你们难不成会真躺在同一张床上?”

郁徵:“不会是不会,可……”

胡心姝笑道:“纵使睡一张床,左将军那样的俊美男子,想来也不会令人讨厌。殿下还记得先前我说的采阳补阳的事么?”

郁徵脸一下爆红起来:“怎么又提起那回事?”

见他羞窘,胡心姝但笑不语,不过用眼神将一切都表达出来了。

郁徵皱着眉头,对于他来说,婚姻是一件神圣的事情。

这样神圣的婚姻,怎可随随便便与人缔结?

哪怕仅仅是个名头也不行。

胡心姝提醒:“若是不联姻,我们确实不好与夏南军走得太近。”

郁徵抬眼:“难道联姻了就行?”

胡心姝:“自然,联姻之后不分彼此,走得再近,外人也无话可说。”

郁徵左思右想:“先不讨论联不联姻的问题,你搜集到的关于左行怀的情报在何处,再拿上来给我看看。”

胡心姝很快将情报给他拿了过来:“左将军从底层拼杀上来,能力、手腕都有,性情也还可以。他这么多年没成过亲,不近女色,更没有孩子,多半真的心悦男子。”

郁徵打开左行怀的资料。

上面第一行就写明了左行怀是哪里人?父母分别是谁?

其中最明显的地方写了他的出生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