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其中一人打开县衙的门,轻声向纪衡约禀报:“将军,阖府人都睡了,县令宿在偏院小妾房中。”

纪衡约勾手叫左右:“你们两队进去后先绑人,动作快些,不要闹起来,更不要让人毁坏任何证据。”

他手下的两名什长应声而去。

纪衡约带着剩下三十人,直接朝县官所在的偏院而去。

一群人都是身手极好的年轻儿郎,不过半盏茶的工夫,整个县衙里的人就被整整齐齐地捆了放到在院子里。

县令季勃源是被纪衡约从小妾床上绑起来的。

他见着一群高大的侍卫,又惊又怒,厉声喝道:“哪来的匪徒胆大包天,敢侵扰县衙,不怕被诛九族么?”

纪衡约拔出腰间的令牌,在季勃源眼前一晃:“郡王府中的五品守光将军纪衡约是也!”

县令才七品,季勃源看见腰牌上的防伪符箓,冷汗一下就下来了,语气软和下来:“原来是殿下。不知殿下有什么要紧事,传下官一声,下官就跑去了,何必劳烦将军走这么一遭?”

纪衡约冷声:“有人看见杀了铁匠余健福的匪首刀疤与野道士藏匿在县衙中,他们现在在何处?”

“匪首与野道士……”季勃源冷汗涔涔,“将军说笑了。县衙中怎么会有这等宵小?下官并未听说有这两号人,将军若不相信,尽可以去搜。”

纪衡约毫无感情地看他:“狡辩罪加一等。你勾结匪徒,意图刺杀王爷,证据确凿,先提你去见王爷。”

季勃源还想说些什么。

纪衡约挥手,麾下将士麻利上来,用麻绳将季勃源一绑,又堵上嘴。

季勃源眼睛都快瞪出眶了,嗷呜嗷呜叫着。

纪衡约也不管他。

很快,纪衡约手底下的人来报,说审问过县衙中的仆从,刀疤与野道人三日前离府,早已离开长马县。

纪衡约隐隐料到了这个结果,真听到消息时,目光还是冷了下来。

纪衡约看季勃源一眼,道:“将县衙中的所有书籍账册收起来,不要遗漏任何一张纸!”

“再找县衙的库房与密道,仔细清查刀疤与野道人是否真的走了!”

纪衡约严厉的目光扫过众人:“先前攻打土匪窝失利,这次要是再出什么岔子,就都给我滚回家吃自己去!”

“是!”

区区三十五人的县衙不值得郁徵挂心。

这一晚他仍然睡得很好。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伯楹送来温水:“殿下,纪将军已经带着县令回来了。”

郁徵:“可留了人在县衙中守着?”

伯楹:“留了柳副将带着三十人镇守在县衙。”

郁徵点头:“传他进来。”

纪衡约很快便像风一样刮进来,他一晚没睡,脸上却不见半点疲态。

反而因有些憔悴,显得面容更刚毅俊朗。

郁徵发现他的气质又沉稳了些许,整个人像一条训好了的大狼犬。

年轻人成长起来的速度确实很快。郁徵心想。

纪衡约行礼后,禀告道:“殿下,我已经将季勃源连同县衙里的账册一起了回来。”

郁徵来了兴趣:“先看看账册。找到了他那些记着贪污腐败的账册么?”

纪衡约:“找到了,就在他的私库中。我们还找到了三万两嘉巩商行的不记名兑票。”

郁徵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头,发现先前小瞧了季勃源。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这一名小小的县官,还在如此偏远的地方,居然积攒下了三万两赃款。

实在令人吃惊。

怪不得缪钟海一系能在邑涞郡只手遮天,财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