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他与跟别人说的不太像,至少季归期不觉得以他们浅浅半月的关系能让这个有些沉稳笑面虎口碑的小太子在他面前自称“我”。
圣上虽常言和而色夷,但重规矩,皇室礼数不可废,他久在禁中,受的规矩教导居然还能被这么轻易就抛之脑后。
但日子就这么一日日过去,他作为少傅要教导骑射,自己还要去练兵,太子跟他愈发熟络,仗着年龄小,总是不注意就靠在了肩上或怀里。
季归期明知道他不累,加大了训练量,把小太子训得叫苦不迭,有几天倒是真的一结束就趴在他怀里起不来,还非要缠着要自己送他回去。
而且不让抱,偏喜欢挂身上。
季归期:……有时候真想扛起到肩上直接送回东宫。
老将军似乎也看出来了两人的关系不错,随口道季归期把握好这次机会,今年秋估计又会有蛮人来犯,这次带兵的机会圣上必定会给他。
镇平大将军得圣上隆宠,小将军现在又跟着太子,家里一个一品一个三品,还有几个堂表兄弟也也在其他部门做官,手握大把兵权,季归期甚至觉得他们家武将功高震主,被以后登基的储君忌惮都是合理的。
他与太子的关系愈发微妙,那人对自己态度依旧如常,还有更热切的心思,季归期压着心里的异样,看着又靠在怀里的太子,眸光幽深而沉默。
“归期……”
“殿下。”
季归期从来不会叫太子名讳,这让江夜北很是挫败,他是真的很想亲近小将军,可小将军却总是以君臣之礼相待,像是块捂不热的寒玉。
眨眼逾月,就到了季归期加冠礼的时候,今晚他被同僚灌了酒,子时已过,这位太子殿下也借口自己醉了要宿在小将军这儿,皇帝不理琐事,老将军酒过三巡打道回府,小将军有自己的府邸,江夜北名正言顺地躺在了少傅床上。
“殿下,浴池在隔壁东侧。”
季归期面色微凝,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小太子,拢紧衣领,高束的玉冠和带着酒意清丽潮红的脸颊晃得江夜北眼花缭乱,被美人这一皱眉的风致给牵走了魂儿。
“我与归期一起,你我二人还需分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