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身上抹香膏了吗?怎么会这样香,可满京城应该都没有逸散效果这么好的香料,他在宫中也从来没闻到过这种味道。
倒是种在东宫前院里那丛进贡的玫瑰才有这个效果,浓烈且甜,但又不完全一样,季归期身上的是幽香凛冽,缭绕醉人。
他看向对面沉静如冰容色绝伦的小将军,心底突然起了点热切的心思。
“臣荣幸之至。”
季归期面色如常,干脆利落跃身上马,与江夜北一道前往另一侧的猎场。
“听说少傅刚从西虏战场上回来,能否与孤讲讲?”
提着缰绳与他并排的少年储君侧过头来,醉人的桃花眼带着笑意,看不出来太多的情绪。
“殿下想听什么。”
季归期看向那人眼睛,表情温沉平和,心神有一瞬间的波动,又被他给压了下去。
这位小号的储君看起来也是个笑面虎,心里指不定想什么呢。
“那就讲讲,这一仗是怎么布局打赢的吧,顺便讲讲边境那两个国家的近况。”
太子未及弱冠,身量却已颀长,压迫感很强,满朝文武除了季归期,几乎没有比他更高的,少年眸光幽深沉冽,看向他的时候,季归期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呼之欲出的野心。
骑跨马上的太子笑眯眯地听着,似乎对军旅之事很感兴趣。
大盛有和亲传统,承明帝刚登基时根基不稳,国库空虚,兵力不足,委曲求全不得不送了妹妹文和公主过去,没几年就被漠北凄寒苦地磋磨得抑郁而亡了。
那一年几乎都没见过皇帝的好脸色,文武百官上朝战战兢兢,议和派也悄悄闭上了嘴。
这几年国库充盈民康物阜,许是拥挤的街道和如潮的财宝太刺激那些渴望人眼的马蹄了,边境摩擦不断,那边再次求娶公主想要陪嫁资源的意图没达成,平寂了许久的硝烟一点即燃,往后战火还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小将军带兵打得狠,逼退了西虏骑兵,对方割地退军二十里,生生把边境线都给往外扩大了不少,还占了一座要塞,可谓是把以前的郁气和窝囊劲儿都给打散了。
江夜北听他轻描淡写一扫而过,眸光忍不住落在了小将军被冻得微微发红的鼻尖和薄红的唇上。
听说他战场上狠性儿大,与现在温温和和的模样判若两人,左手手背上有道浅浅的浅色伤疤,两手腕骨处围着腕带,不经意露出的指腹上是被军旅生活磨出来的一层厚厚的茧。
小太子的心思被这张稠艳的脸和凌厉的下颌线给吸引了,面上依旧笑眯眯的,一个劲儿挑话题,甚至没怎么冷场。
“殿下……”
季归期与太子交谈很谨慎,他其实是个话少的性子,但太子不依不饶,开了话匣就把话题扯得越来越远,句句试探步步紧逼。
俩人一路上猎物打了不少,他不动声色地一一接下话茬,并不多说什么。
灌木丛里有只林鹿跑过,季归期看到了,没有挽弓射箭的意思,江夜北暂时住了口,搭起箭来瞄准,趁着还没跑远一下正中。
“殿下骑射俱佳。”
季归期抿起唇角,轻轻点了点头,眸中染了几分笑意,很轻很淡,倏而消逝。
“少傅谬赞,日后还要承您教习。今日春猎可有中意的贵女?”
回程的时候江夜北勾起唇角,看着小将军那张俊美冷淡殊色动人的脸,突然转了话题问道。
“春猎应是陛下为殿下准备的,臣怎敢僭越。”
季归期容色淡淡的,俩人骑猎走得远,带惯了面具,风还有些冷,他面皮薄,眉梢眼角攀上了几分热意,修长玉白的指节捏着缰绳,语气温和清润。
马背上骑惯了的,身体敏感也不影响什么,最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