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现在没办法自动穿戴，要手动拆卸卡面。

季归期闭了闭眼，抓紧了身下风衣的衣角，指节用力到近乎发白，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游戏不会让玩家这么轻松，它的残酷体现在每个细节里，狰狞的獠牙深深刺入皮肤里，简直痛得他浑身发抖。

【您要是舍得今天这张卡还剩下的一个半小时的话，可以选择等五点刷新点。】

520突然人性化地提示了一句，宿主现在的情绪已经绷紧到了极点，这对它以后不利，搞不好关系，就它宿主这个性格，它以后绝对是第一个被捣毁的。

520它还不想英年早逝。

现在三点半，余下的时间其实不够卡面提供的两个小时了，虽然一个半小时完成基本要求也可以，但是要付出的代价就是要自己拆服装。

季归期一愣，没想到520还会说这种话，他知道520跟忘途不是一伙儿的，之前就有过一次不经意的提醒，非常像是520说漏了嘴。

但这次明显不是说漏嘴的情况。

它在跟自己示好？

示好可以，但是这个主意太馊了，他不要，他需要这多余的一个半小时恢复，不然体内水量补充不回来，卡面恢复功能还挺强的，能用他就得用，尽量避免出副本再恢复，他早就看清忘途这个狗东西有多黑心了，坐地起价不是盖的。

所以昨天趁着还没涨价的时候买了伴侣款普通治疗药剂，一瓶才50，可见原价成本有多便宜。

正好留吻痕的要求，伴侣舔舐他伤口就能恢复个差不多了。

“别生气，我给你拆卡面，会轻点的，尽量不让你疼。”

江夜北也知道这次无法自动拆卸卡面，看着季归期咬牙切齿的表情，轻轻把掌心覆在了他的手上，他印象里记得季归期是怕疼的，大美人身子敏感，对痛觉的感受力也强，这几下简直是要命啊。

“没事儿，拆吧。”

季归期看着江夜北小心翼翼的目光，眸中微微浮现出几分笑意，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他瘫软半倚靠在墙壁上，任由江夜北解他的衣服，布料被血液浸透贴在皮肉上，往下揭的时候痛得他简直能晕过去。

“嘶”

他忍不住轻嘶了一声，被腰侧的伤口撕扯得发痛，身子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他咬着牙，硬生生忍着等江夜北给他拆卸下这张服装卡面，眼尾沁出了艳丽的红色，泪水似乎要滚落下来，他扬了扬头，闷哼了一声，默默憋回去了眼泪。

“你……”

江夜北看着他满身的伤痕，有些下不去手，季归期现在这个受伤破碎程度，他都调戏不起来了，从头到尾连那句说惯了的小归期都没叫出来。

季归期仰头喝掉恢复药剂，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转过头看着江夜北：“走流程，连着把今天和明天的一起用了。”

温热的吻舔吻过周身的时候，痛感随着恢复药剂和伴侣增幅逐渐消解，季归期看着江夜北从头到尾默默忍着没说话的模样，等待他吻遍伤口平复自己的创伤后，爬起身来，给江夜北也拆卸服装卡面，这人身上的伤不比自己少多少，却一直一声不吭地先照顾了他，季归期说不感动是假的。

他俩像是彼此依偎的困兽一般，互相舔舐对方的伤口，在这片黑暗残酷里互相扶持前行。

是不是死对头似乎都不太重要了，季归期只是觉得现在他俩都活着更重要一点，少了任何一个，都不会称得上完整。

任务交接结束以后，季归期站在这个疯人院的出口处，看着警车逐渐驾驶远去，鸣笛声渐渐低下去，直到消弭在副本深处。

江夜北忍不住侧过头去看季归期，他在仰头看八点钟的太阳，长发被暖色调的日光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