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完彩蛋的运行,盯着工作人员把最后的版本更新上传,刚好是周五的八点,熬了几个大夜的程序员们在听到老板说给一周假都欢呼了起来。

“我终于能睡床抱我老婆了!”某个已婚男士嗷的一嗓子嚎出来,得到了同事们七嘴八舌的应和。

有对象没对象,跟个苦行僧一样睁眼代码闭眼代码连梦里都是代码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来之不易的假期,总得解决些生理欲望。

“余总一起不?我预约了天上人间去不去。”敢这么和余欢说话的自然是他的同学,这些和他一个专业的学长们跟着他创业,关系也比后来入职的员工亲近许多。

另一个学长锤了下讲话那个:“余总一有时间就去当卓少的欢欢了,还和你一起天上人间。”

参与游戏制作的这些程序员不可能不清楚彩蛋的剧情,那些苛刻的判定条件以及唯一的解法都经过他们的手,余欢把自己的二十年放到了游戏里,其中自然包括他对卓久的执念。

“唉。。卓少呀。”求而不得最是伤人,卓久名气大的很,也是他们另一个老板,学长们没毕业的时候就听过少爷浪荡的名声,工作了感激他雪中送炭,却也看着余欢不得寸进默默守护。

“好了,没对象没结婚的想玩就一起去吧,走公帐。”余老板大方的请客,心情也不似员工们猜的那样低落,玩具厂那边给他发了信息,说今晚就能把飞机杯寄过来,多少让余欢期待住了。

公司渐渐走的没人了,弯月挂在夜幕,可第一大道灯火通明亮的和白天一样,余欢取了飞行器要回家,但也许是注定,他今晚必须得去一趟灯红酒绿的销金窟。

终端上跳动的联系人每一次都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他不会阻拦妹妹做出选择,也不会替她决定人生,可这毕竟曾经是他一点一点养大的女孩。

“哥!哥!帮帮我,最后一次。。”被烟酒彻底腐蚀的嗓子带着哭腔,语无伦次的求救,像是溺水之人拼死抓紧手里唯一的浮木。

余欢握了握拳:“。。。你在哪。”

天上人间后门的小巷子自然得先进到会所里面才能去,余欢驾驶的飞行器在一众限量款独家设计里平平无奇,可他的气质和长相即便是在美人如云的欢场也足够出挑。

“先生,请问是会员还是有预约。”但金钱至上的销金窟,美丽只能是商品,门口的侍从拦下余欢例行询问,“如果是应聘的话,请白天再来。”

人在这里被划分为三六九等,天上人间不拒绝偶尔阔绰的客人,却只为资本的顶端随时服务。

每天晚上金碧辉煌的大门口似乎都会上演这样的闹剧,总有人削尖了脑袋想往名利场里钻,本来是个老套到烂俗的剧目,现在因为主演精彩了起来。

愿意为美丽这种稀缺资买单的有钱人不少,当即就有贵妇人提着裙摆递出橄榄枝:“这位先生,忘记预约的话,不如我请你进去喝一杯?”

喜欢余欢这一款却没能抢到先机的其他富豪扼腕,不死心的就远远投过来视线看看还有没有机会。

余欢已经很久没被这样的眼神注视过了,这张脸给他惹过不少的麻烦,小时候他只能用尘土把自己弄的肮脏又狼狈,但现在:“抱歉女士,我是久欢科技的负责人,临时来这里有些事。”

他对贵妇人点了点头,转而面向侍者:“帮我注册会员吧,或者先用卓少的。”

侍者也是个紧追时代潮流的年轻人,自己都在玩《人生模拟》,当即涨红了脸,站在大门口的岗位代表了天上人间的第一道门面。在工作培训的时候,有一条硬性规定了解各行各业的新贵。这些跨越阶层的成功者随时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来到天上人间,他记住了久欢科技,却没去记余欢的脸,才闹出了这样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