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年的秋收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太累,毕竟没有多少粮食可收。
但奋斗大队今年还是很忙。
先是掰玉米,奋斗大队这边的玉米都是直接在地里扒皮,然后用牛马车还有独轮车运回麦场晾晒。
看着八月份那死的一片一片的玉米秸,今年玉米歉收似乎是板上钉钉的。
因为有南曼的介入,所以今年奋斗大队不但给存活的植株追加了氮肥,甚至还不怕麻烦地打了两回叶面肥。
所以今年掰玉米时,情况就有些诡异。
地里的庄稼就跟「秃头」一样,这里少几根,那里空一片,当初拔出去的死株接近三分之一,不秃才怪呢。
这个当然不算什么特殊情况,毕竟全公社的大队也都差不多是这个鬼样子,有些大队的洼地甚至庄稼死亡率达到二分之一。
甚至因为地里积水太多不能尽快排除,导致根系缺氧绝产也不是没有。
但奋斗大队今年又是真的有些不一样。
种过地的都知道,这样的灾害过后,玉米棒子很容易就长成棒顶秃顶、玉米粒稀疏,这是所有降水过多的玉米地都面临的情况。
然而奋斗大队种出来的玉米棒却完全相反,他们今年收获的玉米棒,大多都是「膀大腰圆」,颗粒饱满且密实。
甚至有一部分玉米长得比往年风调雨顺还要有分量,这一度让很多老农怀疑人生。
都折腾成这个鬼样子了,竟然还能长得这么壮实?
一开始奋斗大队是不清楚今年玉米收获情况的,只是隐约觉得这玉米的成熟模样很不「科学」。
几百亩地玉米收上来晒一阵子,等到玉米的清理结束紧接着就要种上冬小麦,玉米脱粒的工作得安排在种完麦子以后,脱粒也都是靠各种手动工具,这活儿小孩子也能干,按斤记工分,青壮年此时得去接着收红薯。
所以这几百亩地的玉米脱粒工作要陆陆续续忙活到红薯收完以后。
十月末到十一月初正好是挖红薯切片晒红薯干的时候。
所以南家还真没啥功夫照顾自己家的自留地。
“这红薯不太对啊。”
看着刚挖出来的那一堆红薯,奋斗大队的社员都有些恍惚,今年是涝年对吧?
不是秋旱的年景呀!
按照往年的经验,这样的年景挖出来红薯都没小土豆大,甚至只长秧子不长「果」也可能,这也是当初大家灰心丧气的原因。
最重要的粮食长不出来,那还干个啥?
张喜来眼睛亮得吓人,他压抑住内心的兴奋,直接喊道:“把这两堆红薯拿去称一称!”
“一百一十七斤五两!”
“九十九斤二两!”
“天爷爷啊,这还没挖到一分地呢,往年年景不闹这么大水灾,也就这样了吧?”
张喜来脸上的肌肉都有些颤抖,他大喊道:“快,接着挖,挖够十亩地,一起称!”
百十号人分组,除了计分员带着运送红薯到地头的二十个人,要一边运送一边称重计算数量,其余人都是两人一陇分开挖,不到一小时十亩红薯的收获结果就出来了。
“两万八千三百七十二斤六两!”
计分员可能因为心情激动的缘故,这一嗓子都有些破音。
“多少?”
此刻整个奋斗大队都陷入一种「我是不是在做梦」的氛围,今天可是闹了灾的呀!
收成竟然和往年不闹灾的时候差不多持平?
这到底是啥玄幻故事?
张喜来:“前天开会……书记说今年咱们县往上报灾情的数是多少来着?”
南二叔很配合道:“亩产不高于五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