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宋酒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口哨。

转身，抬头，姜扬整个人正趴在四楼的栏杆上朝他笑，说的话却是对教导主任的：“老狄！贴什么东西？是宋酒金牌的宣传语吗？！”

“老什么狄！”狄海对这个不论成绩好坏都令他头疼至极的学生简直没脾气了，“滚回去学习！别以为你坐在那个位子上就高枕无忧了，没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松懈！……”

“好嘞！”姜扬说完，就直接跑向楼梯的方向，飞奔下楼。

狄海：“……”

宋酒没忍住笑出了声。

“走走走，”姜扬一边勾肩搭背往宋酒身上靠，一边催促狄海，“我帮您挂，咱们搞快点，还要学习呢。”

狄海摇摇头，终是没再阻止，指挥他俩把横幅挂到了食堂大门上。

宋酒：“……”他提议，“看着不是很美观，要不换个地方挂？”

姜扬第一个不同意：“怎么不美观，我觉得简直太好看了！”说着又挂到宋酒身上，凑到对方耳畔，“别害羞呀，衣锦夜行干啥，你堂堂正正赢来的，就该大大方方让他们夸赞。”

而且青云这一次数竞在国决拿牌的除了宋酒，还有一个高二学生也获得了化竞铜牌。宋酒看着老狄展开的第二条横幅，也就没再提出异议。

青云资产雄厚，这一枚CMO金牌直接为宋酒赢得了小六位数的奖金。

加上之前获得的奖学金，以及打工挣的七七八八，大学四年的学费与吃穿是没问题了。

“你要是走高考说不定还能再多挣几十万。”和他一起查看卡里的余额时，姜扬评价了一句。

“金钱是成绩带给我的馈赠，但我学习又不是为了钱。”宋酒笑笑，又道，“再说了，你拿也一样。”

姜扬指指他：“太瞧得起鄙人了，别捧杀我啊。”

“没捧，”宋酒攥住他的手指，“只是相信你不过你也千万别有压力啊，我反正对你唯一的期待就是要健康快乐。”

“知道啦。”

……

两个月多后，国家集训队名单出炉。

三月份，宋酒踏上了前往首都的飞机。

六十个人，为期半个多月的集训，经过层层选拔，最终需要决出六个人进入国家队，代表本国参加今年七月份的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两周的集训日子里，宋酒就几乎没碰过智能手机不敢松懈是一回事，最主要还是集训开始前手机就被队里没收了。

各个集训室外的记分牌每天更新，记录着这群少年各种大小测试的成绩。

单次分数、累计总分、平均分、加权平均分……不断变化的数字与排名是他们追求热爱的印证，也终将成为青春这一途最耀目的注脚。

记分牌上的分数、名次不断更换，有人崩溃，有人放弃，有人咬牙坚持……

六十进十五，十五进六最终在国家队名单上看到自己的姓名时，宋酒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终于结束了。

他脑海中几息间闪过许多片段有出发前和姜扬躲在教室窗帘后的那个薄荷糖味的吻，有母亲美丽但满积怨毒的眼眸，有宋明手中高高扬起的皮带……

最终，定格在枕着数学书，蜷缩成一团睡在墓碑下的孩童。

他终于可以和那个小小的自己说上一句：你我实现我们的梦想了。

－

拿到手机后，宋酒点开与姜扬的聊天框。

临行前他和他说了会交手机的事，所以对方并未对他进行消息轰炸，一天几条，几乎全是当天的伙食与一些风景照。

宋酒勾唇，拍了张朱门前的梨花发过去：花开了。

－

高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