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肚子站在一边的宋酒见着此情此景，眼中升起快意。

但那快意又不全然是单纯的主宰快感，其中似乎还夹了些什么他从未有过的感受，有点涩，令他的心脏略微皱缩，很不舒服。

垂在身侧的手指稍稍动了动，宋酒扬手，想给姜扬顺顺后背。

孰料甫一抬手，就被对方一掌拍开。

小少爷瞪向他，眼眸因为咳嗽蕴满水光，眼尾鼻尖都泛着红，像只被人欺负到无力反抗的小兽。

但宋酒却知道，此人永远不会成为一只无害的小动物。

厕所里同班同学的惨叫、月光下血肉四溅的土狗、方才那一记毫无保留的拳头……都在昭示着，对方对他的顺从都是暂时的。

他看似处在优势地位，但待到拿回那条手链，这人绝对会重新奋起还击，朝他露出最尖利的爪牙。

届时，孰赢孰败还真无有定论。

啧心底那种被攥住的难受感又添了几分，宋酒十分烦躁地想，那条手链对你来说真就那么重要？是谁给的，许暖吗？

宋酒眼中泄出几分戾气，不顾姜扬的反抗，强硬地把人拉进自己怀里，一下又一下给对方拍着后背。

姜扬一开始还以为他要继续揍自己，刚想反抗，觉察到对方的动作，便又松了力气。

略微思考两下，就任由他去了，转而把下巴搁在宋酒肩上，心安理得地享受起来。

还不忘指挥：“诶，左边也拍一下。”

宋酒：“……”最终还是认命给对方拍了，只是力气稍许加大了些。

一场战火刚燃起火星子就又被诡异地扑灭，俩人心中都有些悚然，思及刚刚的拥抱，更是不大自在，于是便默契地选择了缄口不言。

宋酒也穿好衣裤，摇身一变又成了一副清正模样。

姜扬看着他从背包里取出课本和练习册，神情一言难尽，干巴巴开口：“不是，你真打算给我补习啊？”

宋酒反问他：“不然？”嵐笙

“我妈给你多少钱，”姜扬循循善诱，“这样，我给你双倍，咱走个过场就行。”

“我还不至于为了这点钱就砸自己招牌。”

“三倍。”

“三百倍也不行少爷，”宋酒不知道被姜扬的话戳到了哪根筋，不由失笑，“看题吧。”

这货以前对他笑不是嘲讽就是不怀好意，今儿是头一回露出这么一个……干净的笑。

眉目舒展，眼神纯粹，是他此刻之前从未得见的鲜活与松弛，也是一个正当年纪少年人本该持有的常态。

没来由地，姜扬恍了神。兵贵神速，待回过味来时，已失先机，被对方摁着肩膀坐到了桌前。

姜扬：“……”

“先来看看函数吧。”说着，掀开了课本。

姜扬愣愣看着粗糙纸面上那几根白玉一样骨节分明的手指，思及不久前这几根手指是如何狎弄自己的下体，耳根子再度莫名泛起热度。

他掩饰性地咳了两声，忽然感觉胸口一凉。

姜扬猛地弯下身子，喉间溢出一道难耐的低吟。

“宋酒！”如果目光能杀人，某人大概已经被他凌迟过千百遍了。

可惜不能。

宋酒一只手指在课本上给姜扬讲知识点，另一只手却从T恤下摆伸了进去，摸上对方胸前一点茱萸，摁捏揉捻，漫不经心地把玩起来。

“你他妈……给老子松手！”姜扬声音有些发抖，只觉视线模糊，面前文字一个一个尽数扭曲成线条。

“我刚刚讲了什么，嗯？”

“谁管你讲了……呃，什么。”

宋酒手指骤然加了力气，姜扬声音一下子变了调。

末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