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枪手则是土生土长的爱岛本地人，确为某地下帮派的成员。再往下深挖一层，才慢慢发掘出他和死者与不久前少女虐杀案有关的蛛丝马迹。

那位送医后因多器官衰竭而亡的少女是未成年枪手名义上的姐姐。她死得不明不白，唯一的嫌疑人得到保释，恢复自由，且随时可能以外事人员身份离境，弟弟被逼无奈，最终选择手刃仇雠。

如主流媒体的一手报道，这本来就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帮派仇杀，不过发生在闹市，而不是深巷。

还是有很多人不愿相信官方的说法。枪击案现场的监控视频始终没有流出，也没有官方认证亲历者接受主流媒体采访，一切都还在调查中，不便公开。也不知道还没有公开的那一天。

和少女虐杀案一样，目击者明明有很多，事件真相却还是陷入了一场无解的罗生门。

第二声枪响以后的事，廖绵已经记不得了。

他的脑海中不断重演着一年以前发生的枪击案。廖家的残余势力雇佣的狙击手，关键时刻少了一点准头，也有可能是命运难得眷顾一回，子弹没有按照计算好的路径击中廖绵，而是一遍遍擦过他和葛见秋的身体，射向车辆的防弹玻璃，反弹的弹片一次次误伤了随行人员。

万幸的是，没有伤及性命。

高楼上的狙击手在第一时间被提前布置好的警力击毙。他们似乎在等待他犯下廖氏策划的最后一桩罪行，以坐实他们过往的罪孽。

唯一超出葛见秋预料的是，在撤离案发现场的路上，廖绵流产了。他的亲生骨肉成为了众多牺牲品之一。

性别改造期间不健全的腺体功能是主因，长期压抑的心理状态是诱因，惊厥反应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淋漓不止的鲜血沿着腿根蜿蜒而下，湿透了外裤，浸染到葛见秋身上。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中弹，又没有在身上找到任何创口，才意识到下体的异样。

肾上腺素的剧烈分泌让廖绵感受不到疼痛，也忘记了计划的初衷是赎罪赴死。他攥着葛见秋的手，失血惨白的嘴唇颤动着，从喉间摩擦出几个模糊的字眼。

廖绵后来想不起来自己当时说的是什么了。

第91章 91 转院

他的眼皮很沉，Alpha释放出的安抚信息素让人心安，也让人昏昏欲睡。他不想再一次吓坏葛见秋，但还是抵挡不住浓浓倦意，在其怀里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又是一回循环。回到他想要推开葛见秋，却又被对方拽进怀中的千钧一发的时刻。

廖绵一次次望着葛见秋惊惶失措的神情，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耳中又响起一阵尖锐的蜂鸣。

他还是没有听清自己说出口的话语。

得不到的答案便如同得不到的解开循环的咒语一般，将他困在了葛见秋同样望向他的那双深邃眼瞳里。

廖绵对葛见秋的感情很复杂，唯独少了憎恶与怨恨。连濒死的时候也不例外。

“他毕竟救了我……能不能网开一面，至少等他苏醒过来。”宋鹤声已经换上了一身体面的行头，和未婚妻坐在候诊室里讨论廖绵的转院问题。

他看上去相当冷静，语气起伏也克制，不过端起茶杯时微微发颤的双手暴露了他还没有从枪击案的冲击走出来的事实。

近距离观看人类的躯体被当作靶子连开十几枪，击中了所有要害后，在原地流下一滩血涌如注的新鲜烂肉，这样限制级的画面，给从小生长在温室花园里的宋鹤声留下了相当面积的心理阴影。

他选择坐在这里谈话，而不是第一时间约心理医生见面，已经是莫大的勇气了。

“你在等葛见秋应付了媒体以后找上门来？”乔禹心不以为然，不过他给宋鹤声擦屁股已经擦习惯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