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他给陆见川翻了个白眼,道:“你们来了正好,我歇去了。”

方行舟轻手轻脚地开门走进去,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柔和的月光透过玻璃照在地面上。床上的方泽阳似乎哭累了,胖乎乎的身体面朝下趴着,拱着小屁股,口水把枕头打湿了小半片,侧着脸,眼睛肿得跟包子一样,背还在时不时地抽搐。在他的身边,一只银狐用尾巴紧紧地缠着他的小腿,此时无精打采地贴着弟弟趴着,浅蓝色的眼睛在黑暗里面微微发亮,盯着边上的爸爸们,嘴里发出了小猫般细小的叫声。

爸爸们心都快化成水了,姐弟俩从怀孕到出生之后,都是捧着怕摔含着怕化,天天带在自己身边,哪有这么频繁的分开过。方行舟在婴儿床边上单膝跪下来,伸手揉了揉银狐的脑袋,低下头亲吻她的头顶,小声道:“曦曦有没有乖乖的?”

银狐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把头蹭到方行舟的怀里,撒娇般地来回蹭了蹭,爪子勾住了他的衣领要抱抱。方行舟把她搂进怀里,她顺着爸爸的胸一直爬到肩膀,在肩窝处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地方靠住。

陆见川从身后伸手轻蹭银狐湿漉漉的鼻子,低头在她的嘴边亲一下。她拿鼻子戳戳爸爸的脸,叫了一声,陆见川又亲,她又叫,方行舟回过头去,看见野哥搂着银狐的脸来来回回地亲个一整圈。

“想死爸爸了,”陆见川把脸埋进银狐的皮毛里用力蹭两下,“方方,你看她是不是还不太精神?”

方行舟也埋头亲银狐,又抬头顺势亲了亲野哥的鼻梁:“还是得找林叔看看。”

陆见川把银狐接到自己怀里来,搂着她舍不得放手,方行舟又重新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把趴着睡得一脸口水的弟弟翻了个身。方泽阳似乎还保持着狼形时的习惯,睡觉喜欢弓着背盘着,方行舟怕影响他的脊椎发育,把他在枕头上好好地摆正了,然后给他拉上小被子。

梦里面不知道在吃什么的方泽阳砸吧着嘴,小眉头轻轻皱了皱,喃喃地叫了句爸爸。方行舟拿手指轻轻擦掉他嘴角的口水,温柔地拍着他身体,道:“爸爸在呢。”

方泽阳无意识地伸手抓住了方行舟的手,肉乎乎的手掌圈着爸爸的食指,牢牢地不肯放开。身后抱着银狐的陆见川也弯下腰来,亲吻儿子的脸颊。

“你看阳阳,长得跟你好像。”陆见川盯着方行舟,又盯着儿子,“越看越像,特别可爱。”

方行舟忍不住笑:“你是夸我可爱?我还没被人夸过可爱。”

“你可爱,儿子也可爱。”陆见川吻他的额头,“今晚我们就睡这儿吧,想死他们了。”

“调查期,那边晚上还要来查房呢。”方行舟捏捏儿子的圆脸蛋,“再待会儿,我开车回去。”

陆见川直叹气,看看闺女又看看儿子,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哪个也舍不得放手。方行舟被方泽阳抓着手指,不敢轻动,就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跪到一边的膝盖都麻了,陆见川把银狐重新放回婴儿床里,扶着方行舟站了起来。

方泽曦好不容易见到爸爸,坐回床上后茫然地抬头看着他们,陆见川难受,她敏感的神经马上察觉到了,很快意识到什么,眼睛里面迅速聚起泪水,小猫叫似的哭了起来。

她一哭,旁边的弟弟似乎也被吵醒了,翻了个身,嘴里咿咿呀呀地嘟囔了几句,肿成包子的眼皮往上抬了抬。方行舟忙把姐姐重新抱起来,哄祖宗一样小心地哄着,嘴里“嘘、嘘”地让她不要哭,方泽曦牢牢地勾住他的衣袖,委屈地望着他。

陆见川对上那眼神便受不住,又道:“留下吧,管他们呢。”

方行舟也舍不得,一天多没见到两个小家伙,这会儿空落落的心才像落到了实处。他抱着姐姐来来回回地在房间里走,不时对上陆见川的眼睛,最后道:“让李兴帮我们想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