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遇而安排了绝大多数流程和细节。
宴厅由大片大片的加百列布置而成,配合颜色相近的淡紫蔷薇和白玫瑰增添视觉上的多元,显得典雅又颇具情调。除此之外,宴厅桌布、瓷盘等等都采用了线条勾勒鲜花的元素,处处呼应。
这明显是为了纪念两人确定关系的那一天,覃识作为知情者忍不住给老哥哥数大拇指,覃听见到会场的布置时,眼里流露出笑意,嘴上却说:“他倒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覃识知道姐姐指的是温遇而误以为破产在即,出来弹琴卖艺反遭羞辱的事。
那覃识自然站在温遇而老哥哥这一边的,因为她也是被隐瞒了个彻底的受害者。
少女贱兮兮地凑近姐姐说:“当然要引以为傲啦,毕竟成功让你心疼地嘴都撅到他脸上了。”
覃听作势要打她,覃识得意地笑了两声,提着礼服裙摆跑开了。
二姐订婚,她的主场。
少女在不喧宾夺主地前提下无所顾忌地打扮自己,从礼服首饰到妆面都颇费心思。
覃识提起香槟色裙摆的时候自恋地想,在逃公主,莫过如此。
订婚是覃温两家生意化险为夷后办的第一次宴会,不可谓不隆重,几乎云集了A市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
就连覃识外婆家那个在青春期无可救药阶段的臭屁表弟沈昭景,也终于舍得离开京都那片金底盘,跟着家人千里迢迢赶来祝贺覃听。
覃识呢,既不用像覃问那样忙于应酬,也并非像覃听那样是宴会的主角,一身轻松地四处穿梭,适时拿出礼仪问好即可。
她想去找骆艺。自骆艺北上求学开始,两人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面,积攒的话都要从喉咙里溢出来了。
少女不动声色地用视线寻找骆艺,只是目标还没有找到,倒是有几个人娇娇怯怯地叫住了覃识。
覃识回头,只看到自己的一众高中同学聚在一起,有男有女,见她注意过来,女生一个个作惊喜状地朝她招手,男生们暗地里整理了一番正装领口。
覃识对自己的高中同学情感有些复杂,和和美美情谊深厚地并肩战斗了三年,却画上一个不太美好的句号。
除了个别始终要好的,大多数她已经不大来往,如今重新见面,她一时都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原先想着露出微笑以显得体,但想到之前这帮人在朋友圈从志愿填报到后来买望远镜的事儿处处阴阳怪气发言恶臭,覃识虽觉得不过小事,多少无法彻底释怀,便不自觉地带上了些疏离冷傲,隐隐有几分齐绥安在外一贯微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