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敲击大理石桌面,便有了几分危险与压迫的味道。
齐绥安平静地与他对视,巨大的震慑力并没有将他也覆盖在内。
覃识也感到相当意外,不知道为什么齐绥安突然拒绝,只能喝了口水假装镇定。
大约一分钟之后,齐老先生重新牵起嘴角,牵扯出两条深深的皱纹切断了下颌的轮廓。
他的声音是沉稳而有力,因为年岁而有些沙哑,问:“是不喜欢吗?”
齐绥安波澜不惊地回答:“很喜欢。”
这让齐老先生的表情得以缓解,他爽朗地笑了两声:“那就收下,是爷爷特地选的。”
齐绥安却缓慢地摇了摇头:“还是不收了。”
刚准备站起来缓和气氛热场的齐之淮“啪嗒”一下,屁股重新紧紧地粘回了凳子上,埋头猛喝了一口面前的鱼羹。
老先生放下了勺子,敲击在清透的瓷器上发出一声急促的鸣叫。身体微微后仰,双手交叠在腹部,眼神愈发深不可测。
覃识有些怕这样的齐老爷子,总觉得下一秒就要大发雷霆。她在桌子底下悄悄拍了拍齐绥安,想让他别当众驳了爷爷面子。
一直不曾多言的齐之行面条斯理地扬了扬手,招来佣人说:“爷爷今晚心情不错,胃口便也好了些,给爷爷添些籼米饭吧,不用太多,免得睡前积食了。”
齐博征也在此时开了口:“顺道把鱼羹也撤了吧,腥味太重,不合老爷子的胃口。”
于是佣人给齐老先生准备了小碗剔透的米饭,又将汤品换成了更为清淡爽口的时蔬汤。
只能靠喝鱼羹缓解尴尬的齐之淮平白遭受无妄之灾,看着汤被撤走时眼睛瞪的老大,嘴巴形状都快变成爱德华蒙克的《呐喊》了。
他小声抱怨:“不腥啊....”
等这一切安排妥当,齐老先生不知什么时候脸上又变成了和颜悦色的笑容,他对齐绥安说:“礼物想要什么告诉爷爷,爷爷重新准备一份。”
少年勾了勾嘴角,显得薄凉,并不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