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差……”狸承眸色波动想到这里愈发酸涩,他说,“能养回来的。”
他重复着,后面这句好似是说给自己听的,调色越来越弱,“能养回来的……”
狸承说的这些话都好听,有那么一瞬间傅砚又动摇了,想把他留在身边,即使最后会离开。
能在自己身边一刻也是好的,这样的狸承是他没见过的,这些话也是他从未听过的。
怎么会那么好听呢……
为什么自己要记得那么多呢……
如果不记得,是不是就会顺着眼前人的话往下说了。
就说:好啊,我们成亲。
傅砚有些恍惚,狸承在自己面前说喜欢,实在是像做梦一样,但梦终究是梦,总会散的,连抓都抓不住。
傅砚抓着狸承的手松开,眼眶绕着淡淡的血丝,他的脑袋轻微的动了动步子也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声音嘶哑,好似祈求一般,“不要再刺激我了,我求你。”
他会疯的。
这句话在狸承耳畔渐渐放大。
狸承没想到傅砚会这样回答自己,也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我……”
所有的话到喉咙又都说不出来了,狸承委屈地看着傅砚。
眸色潋糜又带着坚毅。
狸承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怔着看了傅砚半晌。
便踏着步子走开了。
渐渐的步子越来越快,跑出了傅砚的视线。
傅砚苦笑一声一直看着狸承离开的方向,直到最后什么也没有了。
那股风好像还带着少年的味道,在拐角绕啊绕。
心里有一个声音居然期盼着少年还能从拐角回来。
真是疯了,傅砚自嘲的呢喃着。
再说下去,自己好像就要答应了。
再不走,自己好像就要抱他了。
自那日之后狸承便没再去过摄政王府。
好像一切都回归原点。
…………
半月后。
“王爷,百欲阁有异!”这日一个暗卫从一侧暗道过来直直跪在傅砚身前,急言着。
傅砚眼眸敛下,神绪流转,“何异?”
暗卫拱手道,“王爷,景王燕无名在百欲阁闹事,他应该是刻意的,他好像怀疑百欲阁与您的关系了。”
燕北政事复杂,皇室更是复杂,当年傅砚以一己之力,救燕北先帝于囹圄,又以卓越天姿多次退他国敌军多次,以致燕北免遭灭国。
其战绩一书都写不完,曾经四捉北域亲皇的事迹也让人咂舌,是让众国都闻风丧胆的存在。
虽然由于身子的原因,没有握剑战马的本事,但只要战场上是他任大督军,便从未有过败迹。
小皇帝十一岁登基,先帝便力排众议立傅砚一个外姓之人为燕北摄政,并赐诛令剑,上斩帝王下斩奸臣。
先帝曾说:傅砚是这世上对皇位最不屑一顾的人。
但傅砚如此,别人却不如此,皇位的诱惑太大了,燕北内政依旧是多虎相争的局面。
多少人巴不得傅砚死,这条平衡线没了才方便他们行事,各亲王将相明里暗里小动作就没停过。
傅砚第一次觉得有点事情做也挺好的,至少不用想那么多了。
他轻蔑的勾了勾唇瓣,转身之际对着暗卫吩咐,“备车。”
“是,王爷。”
傅砚是从摄政王府的暗道出门的。
身上的衣裳虽然华贵却与在王府穿的不甚一样,多了些随意倜傥。
脸上戴着一副戾生生的面具。
马车一路前行,最后停在百欲阁门口,这是一处酒楼,临阳境内最豪华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