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为落狸承后退两步,在不争气的眼泪落下来之前,猛的就转身跑开了。

轻衣飘絮人亦风动,但却似寒日冰雪不可触及,遥遥无期。

妖娆的身姿是少年的名字,沉落的流莹水意才是他自己。

看着少年跑开的背影秦元修心宛如生剥出来缺了一块,好像捉不住那道黑夜中曾经来过的光了。

他的光没有原谅他。

骤然间一股热意冲刺着喉咙。

秦元修没有预兆的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浓烈的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他试着调息了一刻下一秒却吐出了更多的血渍。

前方的少年衣裳已经飘絮到了拐角。

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秦元修一眼。

秦元修点了自己的颈间穴,燥滚灼热的感觉淡下来一些。

他再次抬眼,却只看见追着少年跑的风。

秦元修苦笑一声。

好像这样也挺好。

自己本就什么都给不了他。

起先想着不贪心,怎么可能不贪心呢。

秦元修再次抹去这样也挺好的想法。

阿狸只能是自己的。

他不会让给任何人。

秦元修擦拭掉唇瓣上的血迹,转身便看见了从矮桥上过来的轩辕岐。

轩辕岐已经换下了龙袍,一身稿色的刺绣对襟长衫纹的是仙鹤戏水。

整个人阴翳的气质中多了一份虚假的可亲。

但秦元修注意到的是轩辕岐头顶上的那支发簪。

狐尾的样式,点缀着妖冶的血红。

这明明就是阿狸之前送给自己那支狐尾簪……

为什么会在轩辕岐头上!

因为秦元修穿的一身黑衣,方才的血迹虽沾上了但却瞧不出来。

两人对视之际,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息一触即发。

但二人依旧可以一起谈笑风生,笑面藏刀。

北摄国国师不跪帝王是多年的规矩,是以秦元修看见轩辕岐只微微拱手示意。“陛下。”

轩辕岐走下矮桥往秦元修身侧走来,面色和悦:

“国师好雅致,今日得闲还来我这宫中的破院子闲逛。”

“不知道可比得国师府的后院?”

秦元修皮笑肉不笑,那双犀利的眸子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自然是宫里的园子好看。”

“哼。”轩辕岐抬手动了动,身后跟着的护卫太监便朝后面离开。

此刻园中便只留下了两只笑面虎。

轩辕岐走到秦元修身侧,便眼尖的发现前面不远处的两滩血迹。

他带着明显的轻蔑再次勾起嘴角:

“秦爱卿的身体倒是越来越不如以前了,爱卿可千万别病倒了,不若这偌大的北摄国还如何转的起来。”

秦元修的眼神依旧停留在他头上的簪子上,觉得扎眼刺人。

从自己身上要回去就是为了给别的男人吗?

秦元修宽袍大袖中的手捏的嘎吱作响。

“秦爱卿?”轩辕岐看出秦元修出神刻意提醒了一声。

秦元修回过思绪脑子里回绕出轩辕岐的话,只淡淡道:“多谢陛下关心,臣无碍。”

轩辕岐没有感情的呵笑出声,“爱卿无事朕便放心了。”

顿了顿他将话题扯远,眼中尽是审视:

“北郡最近出了一伙贼人,扬言要杀入丹州城取朕的性命呢,方才才收到的密函,朕还想找你商量呢。

稍歇又道:“如斯小地方动用朝堂兵力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那些个草包将军个个都傲慢的很,看不上这些小喽啰,朕思来想去,还是只有秦爱卿能解朕忧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