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床上,昭昭平复着呼吸,荆沉玉方才的神态和言语不断在脑海冲出现,她拍了拍脸颊,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也要变得和他一样强。

不,是要比他强,哪怕杀不了他也要让他吃尽苦头,将她尝过的全都尝一遍,甚至更多。

门外,荆沉玉走出来并未立刻去见夜月眠。

他背对房门抬眸望着空间的天空,虚假的天空总是晴朗,周围还能听到鸟鸣声,很悦耳,可始终一个音调,一样是假的。

昭昭得死,这是他的心里话。

她问他有没有后悔过,他的确不曾后悔。

他永远不会后悔,若非要说有什么后悔,那也是后悔为何没有早些杀了她。不该做什么修行的,不应该的。

这次她若死……绝不能像上次一样,反成他心中魔障。

这次他要将一切清算干净,如此,就再不会重来了。

一定不会再重来。

他一定能杀了她。

一定可以。

沉下心来,荆沉玉来到夜月眠的房内,见他正在尝试冲破结界。

“你还知道来啊。”夜月眠脸色扭曲,“我还以为你在温柔乡里不想出来了呢。”

荆沉玉也不管他说什么,径自坐下,双膝分开与肩同宽的距离,脊背挺得笔直,坐姿极为端庄,实实在在的剑君风范。

夜月眠看得眼睛发热,他阴阳怪气:“怎么,安抚好你那小心魔了?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可我看得出来,你舍不得她的荆沉玉,你把我们关起来,绝对不是要动杀手。”

他面露思索:“五百年前你在我面前的杀气,那才是真正要动手的你,可不像现在这样。”

这一点他要比昭昭聪明些,荆沉玉面不改色地坐着,他不用开口,夜月眠已经想到他的目的。

“你信不过莫家,你假装信了他们,其实不然。”夜月眠阴沉道,“你想利用我和心魔合力突围,等我们和莫家两败俱伤,你再领着独幽和那女修坐收渔翁之利。”

对了一半,他并没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他和昭昭不敌的时候,他自会出手相助,但等成功解决莫家,离开空间,夜月眠和昭昭结果如何,不言而喻。

“你说你那心魔如果知道你是这样打算的,她会怎么想?”夜月眠轻蔑道,“你这样安排还不如把我们现下杀了干净,如此被利用到极致再死,她要是知道了……”

“说够了吗?”荆沉玉打断他的话,“你以为她不知道?”

夜月眠点头:“她可能已经知道你没信莫家,可她估计还没猜到你那么卑鄙要乘人之危。”

荆沉玉没说话。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没错,这算什么乘人之危?是夜月眠偷换概念罢了,和这种搅乱三界作恶多端的魔比起来,他的所作所为完全是替天行道。

可他的手不自觉握起了拳。

“你太想当然了荆沉玉,我们不可能坐以待毙,与其帮你对付莫家然后再死,倒不如和莫家合作反过来对付你,这样不是更好?莫家肯定比你好谈条件。”夜月眠很豁得出去,“朔月宫有许多魔,我拿来做点好处也没什么,反正他们肯定也希望有人帮忙。被你知道了真面目,若还不能把你杀了,那莫家就彻底完了。”

人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莫家也是如此。

“如此。”荆沉玉站起身,淡漠地望着他,“便留你不得了。”

夜月眠皱眉:“不是吧你,说话归说话,你干嘛突然乱放杀气,我就分析一下,我还没说绝对呢,你……!住手荆沉玉!你省点力气对付莫家人多好,你朝我动什么手!”

“够了!好了我同意了同意了!”

夜月眠不想受伤,他研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