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亮时,厮缠的二人才堪堪停下。
霍琅懒懒枕在陆延腿上,眯起的眼眸尽是餍足,他抬手摸了摸对方微凸的喉结,尾调沙哑勾人:“别走了,嗯?”
陆延捏住他的手,递到唇边吻了吻:“天亮了,再?不回去?就被发现了。”
霍琅不满:“谁家皇帝做的像你这么窝囊。”
陆延闷笑:“谁让孤没用呢,以后就全仰仗摄政王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语罢套好衣衫,准备离去?,临走前不知想起什么,又用纸笔写了几张药方,叠好递到霍琅手里:“这药能调养你的暗疾,每日按时喝着,下次我来你的病若是好些?了,送你样东西。”
霍琅嘀嘀咕咕:“竟不知你何时也会开药方了,乱七八糟的一个字都看不懂,别是想毒死本王。”
陆延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伸手勾住霍琅的下巴,把人吻得目眩神迷,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低声说了句让人浑身?滚烫的话:“下毒多难看,孤若要王爷死,必然是死在床上,这样才够风流雅致……”
夜色未明,陆延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走,除了卧室里的一堆凌乱,谁也不知道他曾经来过。
霍琅躺在床上,过了许久才终于让脸上灼热的温度褪去?,他用指尖夹着那几张薄薄的药方,在空气中抖了抖,盯着上面俊逸的字体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若有所思。
陆延身?上的怪异之处越来越多了。
做了不该做的事,写了不该写的东西,就算万般缜密也会露出马脚。
霍琅已?经察觉了些?许端倪,只?是心中隐隐有些?不太敢信。
卫氏举家离京,过了十日才至麒麟关,他们在入关口递交了文书,不多时便看见车骑将?军耿国忠亲自?带人出来迎接,对方身?高八尺,胡须半白,却是双目泛着精光,让人不敢小觑:
“不知老夫人与小公爷到来,有失远迎,听闻镇国公府举家前往陇川,路途险远,不如暂且在麒麟关休整一夜,再?行上路不迟。”
耿国忠向?来不参与朝堂之事,背景干干净净,故而卫夫人并未设防,颔首道谢:“多谢将?军好意,只?是此次护送家夫与幼子灵柩回乡,实在耽搁不得,还请见谅。”
耿国忠瞥了眼他们身?后的队伍,表示理解:“自?当如此,诸位且随老夫入关吧,过几日雪融天暖,尸骨不易保存,勿要耽搁了。”
手握重兵的武将?是不能举家迁至外地的,必须留家眷在京作为人质,故而卫郯袭爵后就把兵符上交,只?带了应有的三百亲兵并仆役若干,而麒麟关的守城兵马足有数千之多。
他们一行人入城之后就敏锐察觉了不对劲,附近街道空空荡荡,人少得可怜,像是被谁刻意清理过,卫郯轻夹马腹,偏头?看向?耿国忠:“此处倒是清静,怎么不见寻常百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耿国忠不言不语,而是骑马走在前方,等出了一段距离后这才调转马头?,只?听“哗啦”一阵响,他的身?后忽然涌出数不清的士兵,手持长?剑,杀气凛然,而后方的入口也轰然一声关上了城门。
“你们想做什么!”
镇国公府的亲卫见状瞬间进入戒备状态,哗啦啦拔剑护在四周,卫夫人脸色阴寒,心中一惊,终于意识到来者?不善:“耿将?军这是何意?!”
耿国忠长?叹一声:“卫夫人,我也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你放心,我会择一处风水宝地将?你们好生?安葬的。”
卫夫人瞬间气红了眼,愤怒斥骂道:“是狗皇帝?!我卫家已?退让至此,他竟还不肯罢休,定要斩尽杀绝才甘心吗?!”
“母亲!”
卫郯按住情?绪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