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泽川觉得他?明知故问,嘲讽反问:“那是因为我丑,难道你?也丑吗?”
陆延轻声道:“不,你?不丑。”
喻泽川闻言一愣,想刚说些什?么,电梯却抵达一楼,“叮”地一声打开了门。身形高?挑的男子对他?礼貌颔首,转身走了出去,背影渐行渐远。
一阵轻风似的,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喻泽川皱眉,莫名有些懊恼。他?拎着垃圾袋走到公寓楼下的商区,随便找了个垃圾桶丢进去,正思考着要不要买点吃的带上楼,眼角余光一瞥,却在马路对面?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脚步就此顿住。
蒋博云今天??.??大抵是出来吃饭的,他?这一生从底层爬起,所以发迹后便格外讲究,出入要带着助理保镖,常年都穿着妥帖的西装,再加上身处高?位的志得意满,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
喻泽川见状悄无声息攥紧指尖,帽檐降下一小片阴影,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隔着川流不息的马路一动不动盯着蒋博云,外间的雨丝斜飘到身上,却怎么也浇不灭肺腑内烧得生疼的怒火。
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还不是时候。
喻泽川在内心反复告诫自己这句话?,终于克制住了翻涌的杀意。他?一言不发转身上楼,脑海中像有一柄尖锐的刀在拼命翻搅,疼得他?呼吸急促,冷汗直冒。
“轰隆!”
喻泽川回到房间的时候,外面?正在打雷,一道道闪电划过,仿佛要将天幕硬生生撕碎,声音沉闷迟钝。落地窗外风雨飘摇,夜色犹如被打翻的墨水瓶,从一角开始飞速蔓延。
“呼……”
喻泽川捂住自己的脖子,忽然感觉呼吸困难,连步伐都踉跄了起来。
他?扶着桌子艰难走到卧室,从床头柜里?摸出一个白?色药瓶,胡乱往嘴里?扔了两颗药,然后泄力般跌坐在了地板上。
喻泽川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像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他?双手死死扼住自己的脖颈,在地板上蜷缩起身形,脸色青白?,一度有些狰狞。
头顶光影模糊,盯久了眼前?会出现眩晕,将人?带入噩梦般的回忆。
时而是幼时母亲发疯般掐着他?的脖子疯狂摇晃,咒骂不休,时而是爷爷去世,停尸间里?冰冷僵硬的面?容,最后却只剩下蒋博云那张志得意满的脸,还有监狱里?冰冷的栏杆。
“别过来……别过来……”
“蒋博云……你?该死……你?们?都该死……”
喻泽川不知该如何清醒,如何缓解疼痛,只能一下又一下用头拼命撞着地板,他?浑身颤抖,痛苦的闷哼淹没在了滂沱大雨中。
一墙之隔,陆延正坐在沙发上监听隔壁的动静,忽然间,他?听见那边传来一阵异常的声响,像是有东西乒里?乓啷落了一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陆延抬手按住耳机,确认似的又听了一遍,最后终于发现喻泽川那边好像出了什?么状况,面?色微变,立刻拉开椅子冲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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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延对喻泽川没什?么芥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甚至觉得对方有些可?怜,只是他?连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都两说,实在无暇同?情别人?。
陆延站在门口,脑海中闪过的却是上一局在出租屋里?,对方帮他?挡刀,躺在沙发上疼得冷汗涔涔的模样,犹豫一瞬,到底还是敲响了房门:
“笃笃笃”
“笃笃笃”
陆延接连敲了好几遍都没人?来开门,他?皱了皱眉,指尖在密码锁上接连轻点,只听“滴溜”一声响,房门自动打开了。
陆延上一世被喻泽川绑架的时候暗中就记下了密码,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