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风很大,我裙摆飞扬,对着顾斯年笑。
「顾斯年,别救我了。」
顾斯年眼眶通红,我第一次从他脸上看见那么卑微的神情。
「我求你们,放了她,要多少钱都可以。」
我自己后退了一步,用袖子里藏着的刀片悄悄割断绳索。
「顾斯年,活着好累啊,再见」
我低头看了一眼身后翻滚的波涛,伸开双手向下坠去。
一掉下崖,我就一手抱头,一手搭在小腹上,向后翻腾两周半,以一个完美的姿势扑入海里,溅起一小片浪花。
去掉一个最高分 98 分,去掉一个最低分 96 分,不远处的林泽言朝我竖起一个大拇指。
「颜妍,你不愧是我教过的学生里最有跳水天赋的啊。」
我翻个白眼,扑腾起双臂向前游去。
「你就教过我一个啊。」
前方,海面湛蓝,像盛大而广阔的自由。
17
三年后,我回国了。
我和顾斯年在一个酒会上相遇。
他呆呆地看着我,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视线灼热又癫狂,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颜妍」
「是你啊?」
我拍拍身旁的人,向他介绍顾斯年。
「这是你前边那位,前夫哥。」
「啊,前辈好,前辈好。」
我身旁的小奶狗客气地跟顾斯年握手。
「请多多指教,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向你学习。」
「啊呀」
我摆手,摇头。
「不用跟他学,他技术,哎,也就那个样,别好的不学去学坏的。」
顾斯年紧握拳头站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嘴唇颤抖着,几乎哀求地看向我。
「颜妍,你在做什么?」
「你只是为了报复我对不对?」
「当年的事都是误会,都是我不对。」
这三年里,顾斯年发了疯一样到处找我,查当年顾氏破产的事。结果发现,所有让他以为我处心积虑接近他的证据,都是林雨柔假造的。我爸心脏病发要做手术的事,他也一无所知。
顾斯年气坏了,疯狂地报复林雨柔,最近几年林氏在顾家的打压下已经在破产边缘。
可惜他不知道,这一切也是林泽言顺势而为的。
林泽言和林雨柔是同父异母,他一直没法摆脱董事会的钳制。林泽言已经趁这个机会把大部分财产转移到了国外,丢个烂摊子给林家。林家的内斗,比我想象中更复杂。
我离开酒会时,顾斯年追了上来。
「对不起,颜妍,我爱你,我只是一直不敢承认。」
「我用林雨柔刺激你,想看你嫉妒,想看你为我发狂。颜妍,我一直都爱你,只是用错了方式,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18
我不耐烦地让人摇上车窗。
「顾斯年,我真对你毫无兴趣,你能别烦我了吗?贱不贱啊?」
顾斯年拦着车不让我走,我灵机一动,拿远光灯闪他,一边探出窗外大喊:
「有你这样碰瓷的吗,保安,快来啊保安」
保安把顾斯年拖走了,我开着车扬长而去。
很久以后,顾斯年才明白,爱的反义词不是恨,是冷漠。
顾斯年对颜妍或许很重要,对我来说却和陌生人没什么分别。
我眼神中的坦然,让他彻底绝望。
林雨柔见顾斯年每天围着我转,嫉妒得发狂,终于在某一天,失去理智,拿刀捅了顾斯年。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