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顾凌霄小时候的脸。

白颂豁然惊醒。

他想起来了！

当年给予他安慰和希望，把他从绑匪手里救出来的人，根本不是绿茶，是顾凌霄！

他心跳砰砰的，凝视一旁被他的动作弄醒的顾凌霄片刻，渐渐和记忆里的身影重叠：“……哥哥？”

救了他的人，根本不是绿茶，而是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小哥哥！那个时候，他就叫他哥哥！

顾凌霄顿了下：“嗯。”

白颂像狗子扑主人一样扑进顾凌霄怀里，把他撞倒在床上：“我想起来了！”

顾凌霄还是答：“嗯。”

“嗯什么啊！”白颂掐他的脸谴责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凌霄：“提醒过你，我小时候的照片。”

白颂想起来了，重逢第二天他拉黑了顾凌霄的所有联系方式，拒绝他所有的拜访。后来在某次与顾氏合作的会议上，顾凌霄让他们顾氏经理帮忙递了一张名片与他小时候的照片。

白颂当场气炸，差点连和顾氏的合约都撕毁。

他觉得顾凌霄有病，他明摆着这么厌恶，这傻逼还要故意凑上来炫耀自己和绿茶小时候认识。照片看都没看，直接撕碎丢进垃圾桶。

……

回忆结束，白颂差点被自己蠢哭。

但凡他拿着顾凌霄小时候的照片好好回忆一下，再找人去查下他们的过往……他们都不至于错过这么久啊！

虽然其实也就错过了一个月时间。

但是整整一个月！他那时候身体不虚，可以爆炒好多顿！

白颂非常惋惜，惋惜到凑过去咬了顾凌霄一口：“你直接说啊！”

狗男人玩什么欲言又止啊，拿个小时候照片给他，谁知道他想干嘛！直接说很难吗！就算他不相信……好吧，那时候还深陷绿茶陷阱的他肯定不相信，觉得狗男人是在耍他。

“一开始是想告诉你这些年你认错人了，不过找不到机会。”顾凌霄说，“后来就不希望你想起来。”

白颂有点茫然：“为什么？”

顾凌霄温柔地摸摸他的脸：“十六年前从绑匪手中救了你的人，在十六年后绑架囚禁……甚至强暴你。”

“屠龙者变成恶龙，我不想破坏你记忆里的美好。”

白颂良久失语。

他抱着顾凌霄的腰，把脸埋进男人肩窝里，闻着好闻的气息闷闷不乐：“……对不起，我居然把你忘了……”

明明顾凌霄是他唯一的救赎，可是他居然忘了……还在16年重逢后，讨厌顾凌霄……

“没关系，”顾凌霄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原谅你了。”

当年白颂那么小，足足被绑5天。他的父亲配合警方以调取不到那么多现金为由拖延时间，想要救出白颂，白颂就一直被殴打、挨饿、关小黑屋……饱受5天折磨。

那么小的孩子，忘记那些令他恐惧的东西，其实是好事。

顾凌霄是偶然发现这件事的。他住的地方是城区老破小，里面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当时爸爸生意成功，送给他一个奢望已久的高倍望远镜。他欣喜的用它照遍周围区域，发现不远处废弃仓库里奄奄一息的小孩。

然后是胆大包天的拯救，甚至还狂妄到现身引走绑匪。幸好警察在那时候找过来，绑匪收到消息跑路，他回家时绿茶和白颂已经一起被送进医院。

站在现在回看，顾凌霄不理解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拿着漏洞百出的计划去救人的。想了一下，大概是名侦探柯南给的勇气吧。

知道绑架案发生在小区里，顾爸爸想起自己还和绑匪照过面，连夜带着妻儿搬家。后来他出国留学，直至今年被聘请归国。也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