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门牌号码,容凡在走廊柔软的羊毛地毯上留下了一排整齐的脚印。
然而等他一路找到1205号房,站在门口时,才猛地想起来傅温礼并没有给自己这里的房卡。
进不去就只能在外面等,容凡手里抱着花,垂着头靠在了墙边。
虽然步伐停顿了下来,但他的大脑并没有停止思考。他心里还是忍不住会去猜测,傅温礼要告诉自己的事,究竟会是什么?以及今晚自己还能不能再找到机会,对他说出那些准备了很久、 告白的话?
正思索间,走廊里此时却传来了电子门锁解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一束光越过容凡的视线,正好投射在对面的墙壁上。
1205的房门被打开,容凡抬眸,在看清从屋里走出来人是谁之后,目光中的忐忑与期待逐渐散去,神情随之变得冷漠。
而此时此刻的酒店地下停车场,陆译忱将车停稳熄火后,掰了掰后视镜,目光满含深意地盯着后座上的人看了一眼。
傅温礼靠在椅背上,面色有些凝重地揉着的自己的太阳穴,举手投足间难掩疲惫。
陆译忱长叹一声,抬手递给他一支烟:“我看你迟早有一天得被这母子俩给整死。”
傅温礼接过烟、在指间点燃,吸了两口以后开口道:“不至于,她就是想见见自己儿子,我总不能拦着不让人见吧。”
车里弥漫着尼古丁燃烧过后的焦油味,陆译忱把车窗降下来,“哼”了一声:“你要是让容凡知道今天你卡着点进礼堂是因为去高铁站接秦小姐了,还差点错过了他的演出,他肯定得跟你闹。”
说完之后,想了想,看向傅温礼的眼神多了份审视:“但秦小姐要是知道,你跟他儿子在一起待了五年,现在心里头想的就是怎么把人给推倒……”
陆译忱说着不禁“啧啧”了两声,摇摇头:“我估计她掂刀杀了你的心都有了。”
“陆译忱。”傅温礼闻言抬起头冷冷看向他,话里不带一点温度沉声道:“你自己是个畜生,别把人都想得跟你一样。”
陆译忱究竟是个什么德性大家心里都有数,傅温礼说他是畜生也不算冤枉。
但他就是看不惯傅温礼整天一副清心寡欲却又口是心非的模样,隧不屑地“嗤”了一声,一点面子都没想着给人留,直接道:“别装了,我刚都看见他亲你了。”
“你当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啊?”陆译忱抽着嘴角笑了笑:“这要搁别人你早推开了,当着容凡的面装得一脸淡定,其实私底下心里早乐开花了吧?”
就知道从这家伙嘴里出来的准没什么好话,傅温礼打断他,开门下车:“你可以闭嘴了。”
陆译忱也跟着下了车,把钥匙递过去,临了还不忘再插上一刀:“你说说你,一天天的这么自虐,也不知道图了个什么。我早就告诉过你别趟容家这滩浑水,你非不听。现在倒好,人家妈消失了五年回来抢孩子了,幸好容家现在还没动静,不然我看你怎么收场。”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傅温礼一边抽着烟一边靠在车门上,表情淡淡的,幽幽道:“容凡不可能回容家,他愿意在我这儿待着我就护着他,至于秦姿凝那儿……”
他说着垂下眸子顿了顿:“咱们不了解一个女人这些年的艰辛,也没当过母亲,就别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批判人家什么了。”
傅温礼话音落地,陆译忱跟着深深叹了一口气,颇有几分看戏的意味调侃道:“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左右为难的也不是我。”
说完以后看着傅温礼沉静的侧颜,不屑一笑,把两人的烟都掐灭扔进了垃圾桶里:“有时候看你这样,真不知道是该心疼你,还是说你活几把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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