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伸手将时嬴拥进怀里,声音沙哑:“你怎么来了。”
男护士见瞿纵有动作,几乎是立刻跟上去要制止瞿纵,医生急忙叫停,领着他们离开,才没有打扰两人相拥,
“...我不来你要在这里呆多久。”时嬴终于重新被他抱着,心间的空旷才算被填满,他贪恋的回拥,又没有完全忘记瞿纵的坏,硬是将回抱的双臂放下了,只闷闷地说:“我在生你的气,瞿纵,你骗了我。”
“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我只想着好起来...我怕晚一点走就舍不得了,”瞿纵将手臂一紧再紧,低头吻他额心,语气自嘲,“只要我还病着,做的决定就会让我自己难以置信。”
时嬴抬起头,唇角抿紧,还在端着岌岌可危的生气神态,眼神勉强算得上瞪。
瞿纵却抚摸他脸颊,低头吻他,将紧绷的唇线吻软,亲昵的在唇面磨吻:“原谅我,我会犯错,但是不辞而别是最后一次。”
时嬴别过头,让瞿纵的唇吻至脸颊,他牵起瞿纵的手,推高了袖子翻看他的手腕,选择跳过与“不辞而别”相关的,“疼么?”
瞿纵的手腕有很明显的勒痕,时嬴或轻或重的揉,减不去一点痕迹,绝不是十分钟、一个小时能勒出来的,就连掌心、指骨也有深深浅浅的痕迹,不难想象这手掌曾多用力的握成拳,进行一系列捶打敲击的剧烈活动。
“还行,没有头疼厉害。”瞿纵拉下袖子,同时嬴对视,“想你的时候,根本没法控制。”
“怪谁?...本来不用这么疼的。”时嬴哼了一声,又压低了声音,“你以为只有你难受吗?”
“我的错。”瞿纵心头一紧,将时嬴手背放到唇边,密直的眼睫微垂。
“那么,医生怎么说?”时嬴用拇指揉按瞿纵眼下的青,放松的唇又抿起来了。
“问题不是很大。”瞿纵露出一些轻松的笑意。
瞿纵有意去完成一件事时,确实决绝。之前是他配合,但是对于治疗并不主动,但是他意识到病会引起时嬴吃药的行为后,他有心戒断了,于是就算头疼欲裂心如刀割,他也会把自己强制塞进康复病房里。
然而这个过程实在是归旸山庄的男护士医生们不愿回忆的。
归旸山庄一直主打私人高端康复,让客人在享受中得到治疗,结果面对暴走的瞿纵,他们不得不像钳制精神病人一样对客人动粗,四个壮实的男护士,要用尽全力才能勉强控制住瞿纵,还得配合各种药物压住瞿纵双眸里的躁意,听他疲惫痛苦的说一句:“...可以把我捆起来,不要惊动时嬴。”
这些时嬴只能从护士的神态、瞿纵身上的伤痕窥之一二,但是他不多问,只在归家途中,解开了瞿纵的衣服一遍遍温柔落吻,与之前狠咬一顿的心思大相径庭。
制定的疗程一共有三个月,但是精神类疾病的彻底康复时间并不确切。时嬴每周都会陪瞿纵到山庄住一晚上,两人胶着的关系是早就人尽皆知了,平日里牵手也不藏着掖着。
只是会有巡晚班的护士在例行检查时听见这个被包了三个月的房间里,暧昧的低吟和喘息从未关紧的窗边逸出。
瞿母原本没有放弃要瞿纵和时嬴接受给孩子另找生理学母亲的事,但瞿纵知道她曾单独找时嬴谈过之后生了气,因为他了解母亲,也了解时嬴,只听时嬴将这件事寥寥几语带过,他也能大致构想出是怎样压抑难堪的一副场景。
时嬴还担心瞿纵会怎么处理的时候,瞿纵却只是和瞿母见了个面,然后瞿母回了R国,这个过程只用了一天半。
时嬴问他说了什么,让瞿母可以放弃她坚持的东西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