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完铃儿,又屁颠屁颠倒了水喂时嬴,然后开了小灯,时嬴又发觉有些不对劲了,他抬手,在右眼那儿摸到了一块纱布。

“你眼眶裂了,没瞎。”孟猛又将什么肋骨骨裂、多处软组织挫伤之类的跟时嬴一一说了。

时嬴听完了,也不太当回事,因为这场比赛他就没想过全须全尾的出来,他更关心一件事:“瞿纵呢?”说实话摸到孟猛的寸头的时候,他心里挺失落的。

“哦,他回Z国了。”孟猛随口应道,又急忙摸出手机:“你提醒我了,我得跟他说你醒了。”

时嬴应了一声垂下眼睛,医生进来之后做了常规检查,让他四天之后来拍个CT就走了。

时嬴不想躺着了,孟猛就帮他慢慢把床抬高,好让他能坐起来一点,坐稳了也疼得时嬴直蹙眉,结果蹙眉了眼眶就疼。

瞿纵很快来了电话,时嬴把孟猛支开了才接。他其实不知道他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醒来之后,孟猛又对比赛只字不提,时嬴隐约觉得事情不简单,但是他因为疼痛,思考得并不多,只想听点想听的,比如瞿纵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来R国,要不就把我带回去,我不想留在这里。”时嬴一向是拎得清的,这种话以前是说不出口的,可是有人爱他,他就不由自主放开了。

“我明天到,你的身体还不太适合坐飞机,养好一点我们就回家,好不好?”瞿纵的声线很温柔,落入时嬴耳里,甚至没能捕捉一点背景音。

“嗯…我就是有点想你。”时嬴听见回家两个字,绷不住了,眼眶发红,偏偏不能大力呼吸,会扯得胸腔疼,他只把声音放低,声线压抑不住发颤。

“我也很想你。时嬴乖,忍一下,你的右眼还包着布,流眼泪容易感染。”瞿纵太了解时嬴了,从他声音里判断情绪简直易如反掌,但是时嬴想要从瞿纵声音里判断点什么就难多了。

他不会知道挂了电话之后,瞿纵从窗边返回,示意暂停的会议继续进行,围了一圈人的长桌氛围凝重。

恰巧事情够多,比赛的黑幕;幕后的推手;苛刻的母亲;难缠的媒体…他可以集中的、毫不手软的处理这一桩桩,一件件,铁腕之程度让所有淌了浑水的人提心吊胆。

不然没有时嬴的多余时间,他会无法遏制的想起他和时嬴的孩子。

称为孩子还为时过早,不足两周的胚胎,在时嬴的子宫里甚至还没安好家,就被迫以刺眼的红引起双亲的注意。

瞿纵没有告诉时嬴,他默不作声将痛封在心底,只打算等时嬴身体好了之后才告诉他流产的事情,他实在不想让时嬴承受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痛苦。

但是霍普金仍是推门进来了,带了两份礼物,第一份是一束香水百合,第二份是一张照片。

时嬴当时在打游戏,他不能弯腰,低头的幅度也不大,打个游戏也坐得板直,情绪一激动还疼得呲牙咧嘴,孟猛得了令,不让他多玩,所以他是趁着孟猛不在才打两把。

霍普金也是趁着孟猛不在,也来打击他两把。

“霍普金?呃…你什么时候来这边了?”时嬴勉强开了话头,眼睛在屏幕和立在床边的人来回快速切换。

“和瞿纵合作结束之后就来了。”霍普金将花束放在床头,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了:“身体感觉怎样?”

“喔…还好,没伤到要害,哈哈。”时嬴扯了笑,意识到这样不礼貌,快速打了一行字:兄弟们我要挂机了对不起,然后就关掉了屏幕,和霍普金面面相觑。

霍普金也没接他的话,只是用绿眼睛上下扫视着时嬴,看得时嬴相当不自在,手指在手机按键上摩挲早知道不挂机了!

“没伤到就好…我朋友就没那么幸运了。”霍普金两腿交叠,凝视着时嬴慢慢开口:“枕骨骨折,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