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的掌里,再推动时嬴的手指将小盒握着。
北原拓拿起酒杯,同时嬴的碰碰:“试试?橘马招牌,一小口一小口喝比较好,有些酸。”
“挺甜的。”时嬴已经饮了一大口,小盒握在手里没有放进口袋,也没有退回给北原拓,他站起身,走出几步才想起来还没道别,又侧过头颔首:“我先走了。”
时嬴握着药,连同拳头一起塞衣兜里,已经有些汗湿了也不松开,他用手掌牵制着一个恶魔。
在认识瞿纵之前,药不药的无所谓,吃了就吃了;认识瞿纵之后,瞿纵没提过药,谁也没在意;喜欢上瞿纵之后,他又把瞿纵的话奉为圭臬:不要吃药,对身体不好。
这样看来本不该犹豫的,直接把盒子甩北原拓脸上完事,坏就坏在各种客观因素,他的年龄,他和瞿纵巨大的背景落差,他磕了药的对手。
时嬴木然地回了酒店,把自己洗干净扔床上了,刚刚他打了一通电话给瞿纵,又是忙音,他在等瞿纵回拨。
过了半小时,床头的手机才响,时嬴接了也没有开口,他的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听着瞿纵问他训练如何,又说了自己事情挺顺利。
时嬴只用鼻音回复,接受了瞿纵的视频邀请。
“时嬴?我听孟猛说你最近状态不好,”瞿纵用手指勾划着屏幕,声音低缓:“怎么了?”
时嬴张张嘴,说起来有些矫情,他鼻子有点酸:“瞿纵,我问你,你是不是想…跟我一直在一起。”
瞿纵凝着时嬴的眼睛:“是。”
“…别骗我。”时嬴将手机贴在脸颊上,手机烫他脸也烫。
“我不骗你。你在担心这个?”瞿纵只看见画面放大,剩一片暖暗的红,他知道是时嬴的脸蛋,瞿纵用唇碰了碰屏幕。
“这个是一部分…我还怕我输了,我真的准备了很久,我,我说过了,拿了金腰带就和你公开,这样也不会给你丢脸。”开了头,时嬴就念念叨叨把埋心里的想法一股脑倒出来了:“我真的喜欢你,瞿纵,可是说实在的我们不是一路人,如果这次输了…我要拿什么成就站在你身边?”
“时嬴,我没有和你说过。”瞿纵低叹了一声:“先把手机拿起来,我想看着你。”
“你没说过什么…?”时嬴照做了,抿着唇等瞿纵的话。
“我没说过,在你十七岁作为观众进入这个圈子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但是你那时候满眼霍普金。”瞿纵语调沉稳,视线也锁在时嬴讶异的脸上:“我退圈后留在Z国,又投资了俱乐部,也有一些你的原因,我比你想的还要更在乎你,到现在为止,六年了,你觉得我差时间么?我们之间差时间么?你可以脚踏实地慢慢来,这不丢人,等你愿意了我们就公开,我等。”
时嬴愣了好一会,这段话蕴含的信息让他眼睛发热,浓烈的情绪几乎要化为实体,原来他喜欢的人对他的感情只深不浅,他隐隐能感到平静水面下的巨大冰山了。
“好。”时嬴揉了揉眼睛,声音有点哑,又拿了药盒给他瞿纵看:“我也没告诉你,格伯特吃了药,而且有人把药送我手上了,我不会吃它的。”
这药盒就像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现在瞿纵把这把剑取下来了,告诉他尽力就好,有人愿意等他。
“谁送的?”瞿纵语气沉了沉:“还有格伯特…”
“我会尽力。”时嬴打断了瞿纵:“别查格伯特,如果查了他…比赛就要延期,我快到年龄了。”
瞿纵蹙了眉心,嘴角抿得很紧。时嬴笑了,凑上镜头亲了亲:“记得来看我比赛,我会把金腰带送到你面前。”还有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