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练和格伯特的教练师出同门,分析得很不错,只是我实力不够你是担心我害你?”北原拓见时嬴有些犹豫,又补充,细长的眼很诚挚:“好吧,我只是不喜欢格伯特,想让你赢而已。”
时嬴盛情难却,还是添加了北原拓的好友,虽然他对于拿下金腰带很有信心,可是多看点也无妨嘛。
等到了训练的时候,时嬴将那段分析拿给孟猛看了,得到了孟猛的认可,还问时嬴从哪拿来的,时嬴告诉了他。
孟猛很唏嘘:“这是多大仇多大怨,为了让你赢这种分析都能随便送人。”
这就彰显北原拓这份见面礼的不一般了,时嬴想了想,也不能白拿人家的,于是给北原拓发消息,说比完之后请他吃饭,不过北原拓拒绝了,说要答谢的话,让他赢了格伯特就好。
真就慈善家?时嬴不解,不过高强度的训练让时嬴没法分心去思考,他所有空闲时间都是留给瞿纵的。
R国所在时区和Z国的基本一样,所以也不用担心时差导致和瞿纵错过,拦着他俩联系的,只有瞿纵那边的事情,瞿纵不愿让他担心,只安抚说一定会去。
时嬴也不想自己分心,可是在R国,正经的、花边的新闻,老是和“瞿”这一姓氏拉拉扯扯,上个网也能弹出相关的,让时嬴没法不注意,连瞿纵和岳母同出大厦的照片都传到R国了,什么“继承者”、“分歧者”之类的标题,看得时嬴心里不舒坦。
这些媒体怎么老猜来猜去?时嬴打心底不想让瞿纵过多暴露在镜头之下,别人多看一眼他都想一拳头呼过去。
夜色一漫,距离比赛就还有三天,时嬴已经回到酒店摊着,翻了个身,还是没忍住给瞿纵打了电话,刚要拨号,屏幕顶端弹出一条消息,是北原拓的:“时先生,现在有空吗?”
时嬴划掉了那条消息,还是先给瞿纵拨号了,铃声过半,没接通,时嬴才转回消息界面回复:“怎么了?”
“我有急事想和你说,关于格伯特的,现在方便来一趟橘马吗?”
橘马是酒店对面的一家清吧,一到晚上就亮起晃橘色的LED,不过整家店面也就LED最亮,里头影影绰绰的,时嬴就没看清楚过。
“明天可以吗?”时嬴不想动,要不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时嬴真想已读未回。
然而北原拓还是急着要他下来,时嬴就只好跟孟猛打了声招呼,套了外套下楼去了。
北原拓在里头已经等了一会,没点酒,只有两杯苏打水,等时嬴一坐下来,也不含糊,直接开门见山:“格伯特用药。”
时嬴脱外套的动作顿了一顿,用药这个说法很忌讳,药在运动员之间的界线更是暧昧,谁都多多少少掺过一脚,不说别的,他自己就吃过利尿剂,比起惊讶,时嬴反应更为淡然,转而关注另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的?而且…他看起来很瘦,不像用药。”
北原拓掩在碎刘海后的视线垂了垂:“他的教练和药检机构的人有来往,他用的药是最新的,不是一般的类固醇,不在禁药名单上,查不到。”
圈里确实有这样一句话,查的到叫兴奋剂,查不到叫高科技,事实如此,制药公司常常有权利资格担任药检机构的一部分,这就导致有些背景强大的个人、组织甚至国家,与制药公司合作,实现垄断体坛冠军。
时嬴抿着唇,手指摩挲着凝出水珠的杯壁:“我知道了。”
北原拓长呼一口气,也停了好半天才开口:“可是就算有证据,也没有办法…”
时嬴知道他的意思,如果决意举报,就是惊动兴奋剂这一整条链子,就算成功,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酒吧里暗,可是时嬴第一次觉得在这种昏暗里难以呼吸,直到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屏、震颤着,字符也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