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戛纳首映时观众被导演玩弄一般，此次国内首映观众也同样没逃过。

刘嘉一开始还没意识到这点，她兴致勃勃地欣赏宁月的光影之美。

宁月和别的导演不太一样，据说她的剧组可以把灯光师完全剔除，只她一人就能抵得上一整个灯光团队。

当然，刘嘉觉得这是夸张的说法。她太爱用光了，在她的手里光线为叙事服务，极擅长用光去营造氛围感。

此时电影已经播放到程父出场，刘嘉惊讶发现程父的光和邬新兰的光是不同的，即便他们前后脚身处同个地方。

程父的光更冷冽，给人压迫感。邬新兰则是受压迫者，她的光通常很压抑。

而且走位和运镜也很特别，尤其是程父出现的那个镜头。难怪这部电影能拿到评审团大奖，完全是金棕榈的水平啊。刘嘉非常好奇她是怎么拍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幕后纪录片。

刘嘉这种对电影颇有研究的观众边看边研究电影画面，而普通观众则是期待着孟开颜。

在宁月总是移开镜头耍弄观众时甚至低声吐槽，等孟开颜出镜的那瞬间所有的焦急，所有的郁闷，所有的不耐烦通通消失。

“哇噻”

黑暗中全场观众发出惊叹。

正在吃爆米花的人停下嚼动，拿起可乐准备喝的人吸管放在嘴边都忘记吸。

呆若木鸡一词在此刻具象化。

而刘嘉在看到孟开颜的一瞬间便明白了她凭什么靠着程薇成为最佳女演员。

孟开颜真正做到孟开颜是孟开颜，而程薇是程薇。

上海。

孟开颜已在候机室等待，10点还未到就开始检票登机。

找到座位坐下低头刷着手机，连萧锦将降噪耳机递给她她都没发觉。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萧锦把耳机放到她的大腿上，“大概是《死神》要播了，突然之间多了好多灵异鬼怪题材的电视剧备案，都等着看你这部剧的播出效果如何呢。”

“等《移民往事》第一波的评价。”孟开颜说道。她将手机合上，掂量掂量降噪耳机觉得有点重就又放下，“估计不是看播出效果，而是看《死神》的尺度。”

这种题材最要紧的是把握好尺度。

尺度过小观众看着不过瘾，跟隔靴搔痒似的还不如不看。但尺度过大很容易被广电打回来重剪，把关键镜头剪掉后甚至还比不上隔靴搔痒。

《死神》既然要播出，那必定已经下证，所以这部剧的尺度如何具有很大的借鉴意义。

萧锦一想也是。不过比起电视剧她更关注电影，听孟开颜提起《移民往事》注意力就转移了，问道：“影评出来没？”

孟开颜摇头：“目前还没有。”

就连短评都还没有几个，倒是刷到很多晒电影票的。不过想想也正常，这会儿电影只怕才开始没多久，要是有影评才是怪事呢。

阳光渐盛，投射到窗户上格外刺眼。

飞机即将起飞，只见窗外景色慢慢移动，几分钟后飞机离开地面往云霄之上飞去。

昨晚睡眠不错，孟开颜此刻精神得紧，戴着耳机拿出平板看剧本。

《摄影师》的剧本她早已倒背如流可心中却始终没底，究其原因是对手戏演员除人类外还有动物。

她还没拍过这种类型的戏呢，也不知道拍的时候顺不顺利。

孟开颜拍拍脑袋，提前焦虑可要不得。

她将注意力集中在剧本上，继续揣摩向远方这个人物在草原上的心理转变。

她初到草原时应当是迷茫的，人在冲动后往往会有一阵不知所措的迷茫期。

然后呢……孟开颜取下笔在平板的剧本上继续做笔记。然后她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