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他就往家里买了很多东西、什么衣服啊、玩偶啊、零食啊、还有那什么&%¥#@……本来一套看着富丽堂皇,但空落落的,毫无人气的别墅,忽然一下子就有了家的感觉。

家的感觉。

只是想到这几个字,应元白就被自己肉麻得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但很快,他就又觉得自己真是大惊小怪。

家怎么了?这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想法啊,总比那些喜欢当爹或者喜欢当奴才的思想好吧?应元白不由地叹了口气,自从喜欢上林满杏,他时常会因为自己太过正常而感觉格格不入。搞得他现在都有点神经过敏了。

真是,完全是自己吓自己。

应元白一边翻了个无语的白眼,一边抱起脏衣篓,澡都还没洗,就轻哼着什么小调朝着别墅三楼的另一个房间走去。

两分钟后,天花板上的灯被打开,整个房间瞬间就被照得亮堂起来不仅是因为灯光,还因为那像是不要钱的垃圾似的,被堆积在角落几乎成山的金条反射出来的金光。

而此时,这些灯光、还有象征着财富的金光,正落在房间里那数不胜数的,被玻璃罩或者玻璃柜保存的各种东西上。

各种,让人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被这样认真存储的东西。

叠放在一起的、上面还有霉菌的精致餐具。被展开的、还沾着油渍的保洁服。平放着的、几根都变绿变黑的木签子。早就干掉的、但有些地方却皱巴巴的床单……这些正常人都觉得应该被扔掉的东西,都放在这里。

放在这些几个月前还放着在黑夜里都闪闪发光的金条的玻璃柜里。

目光一一掠过,像是守财奴把自己的金币一个个数过一样,应元白认真地清点着眼前的每一件东西,确认没有少之后,那双看上去很无害的狗狗眼才流露出些许满意来。随后,他又径直就朝着房间角落的玻璃柜走去。

玻璃柜上,立着个小小牌位,那牌位还是用什么木板做的,已然有些发霉了。上面还有着文字,是用荧光笔写出的,显然是出自小孩子手笔的歪歪扭扭的“十块的碑”。

玻璃柜里,牌位正对着的地方下,是一个龟壳四分五裂、几乎都要看不清原来是什么样子的乌龟标本。

站在玻璃柜前,应元白先是照常对着牌位送了个飞吻,接着这才又抱着衣篓朝其他空的玻璃柜走去,准备像之前那样,把带过来的宝贝放进去。

但当应元白刚把那裙子放平,正准备把剩下的两块布料都放在裙子的上面时,他的动作却忽然停住了。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刚才那被他手忙脚乱塞到边边、上面还有着没干的水渍的纯棉内裤,应元白的喉结情不自禁地就上下滑动了一下。

那、那样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了?

*

重新走出房间后,像是不知足似的,应元白又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

那股淡淡的香气几乎已经消弭,仿佛刚才他闻到的味道不过是大脑产生的错觉而已但应元白知道,才不是。

不久前那布料还和他的脸颊紧紧相贴着,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能记住那味道了。

这么想着,应元白的眼眸中又闪过一抹得意,像是对此很是自豪似的,嘴角都挂着沾沾自喜的笑意。

甚至连他下楼梯的时候,他都不由地在心里感慨赞叹自己。

这才是谈恋爱应该有的正常样子好吗?

把代表着两个人珍贵回忆的东西都好好地保存起来,必要时刻,还可以换一种方式铭记……天啊,怎么会有他这么纯情的男孩!娶他!

哪里像薛理他们,一个比一个脑子有病,林满杏被他们喜欢上真是倒霉。

一边理所当然地踩高捧低,应元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