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满满结婚。

几乎一想到这种可能,罗光霁的呼吸就忍不住急促起来,暴虐感从心脏向身体的每一处蔓延开,涌动的血液让他不由地攥紧了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

甚至,就算后面于景焕没有恢复记忆,但是他一旦知道他和满满之前是那样的关系,他也绝对不可能放任他们像现在这样靠近满满……

越想,思绪就越发如团乱麻交织在一起,那厌烦暴躁的情绪也毫不掩饰地在男人的神情上流露出来。以至于给他领路的侍者,也被他那越发阴沉的神色给骇到,抬起手擦了擦额角压迫出来的冷汗。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他能阻止的了吗?他真的能阻止的了吗?阻止……阻止于景焕回到于家,阻止于景焕重新和满满在一起?他真的,做得到吗?

他真的敢做到吗?

罗光霁知道,自己从来不擅长这种需要用情商思考的事情,在这方面,他就是个十足的蠢货。所以有那么一瞬间,罗光霁很想质问,质问为什么?为什么刚刚好就是他知道于景焕还活着的消息?为什么偏偏就只有他知道于景焕还活着的消息?

让他知道这件事,让他知道这件事又有什么用!

这种混乱而又恼人的思绪,一直持续到罗光霁按照林满杏给的地址,来到了某家私人服饰定制会所,并跟着带路的侍者走进了那间房间后,戛然而止。

推门而入,如鎏金般华丽绚烂的灯光,从整个天花板上倾泻洒了下来,罗光霁怔怔地看着那个站在房间中央的少女,那一刹那,好像所有烦躁崩溃的情绪烟消云散,他的视线、他的大脑,都只剩下了面前的那个人。

洁白的婚纱裙摆如花蕊般绽放着,点缀着无数颗璀璨而又闪亮的钻石。穿着抹胸婚纱的少女,白皙的胸脯被华美而又繁复的蕾丝刺绣包裹着,勾勒出神圣的曲线。她头戴着月光石冠冕,如皎洁银光般的头纱,披散在蓬松的裙摆上。

懵懂而又纯然地向他看来一眼,她黝黑的杏眼,是比婚纱本身还要干净的存在,绝美得让人呼吸都好似成了亵渎。

这一刻,罗光霁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去形容他看到的画面。空白的大脑,只剩下了贫瘠得可怜的形容词。

好美。

林满杏她好美。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漂亮?

“满满……”

罗光霁失神地看着她,他的目光压根就不能从她身上移开。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她,一步步向她走近。

就好像,一步步地走进了婚姻的礼堂,他朝着身为新娘的她走去。

但下一秒,另一道身影的出现,击碎了他的美好幻想。

“诶,鞋子都没穿呢,你跑什么呀?”

匆忙从房间另一边连廊走出的男人,穿着身笔挺的纯黑西装。那只修长骨感的左手,手上还提着双浅香槟色的尖头细高跟鞋。

此时此刻,他的注意力全然放在少女的身上,甚至连房间里多了一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右手下意识就伸出去握住林满杏的手腕,想要带着她往旁边走。

一边带着她走,他还一边忍不住无奈地啰嗦道,尽管宠溺已经都快从他的眼神中溢出:

“过来,给你穿鞋。穿着袜子跑来跑去,也不怕脚踩得一地灰。以前在村里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天天不穿鞋,跟野猴子一样跑来跑去的?真是的,万一地上有什么钉子,你踩到了,脚受伤成了小瘸子,我是不是还得当轮椅天天给”

只是,话说到一半,男人像是终于察觉到了什么,脚步一顿,他顺着直觉看去,几乎是下一秒,柴寄风那似是妖精般风情摇曳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凝滞住。

但很快,他就又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不甚在意地说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