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机敏地升入高空盘旋。众人往山崖下退去,亲信问塔尥沙道:“大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再埋伏起来等着那个皇帝?”

塔尥沙不知在想什么,只是阴沉不语。宁宜真被撂在马背上,忍住一阵阵疼痛与恶心,手心都要掐破,尽力保持清醒。

众人退到一个进可攻、退可守,后面是巨大突出山崖,内有宽阔山洞之处,海东青无法靠近,只一圈圈盘旋,凄厉的鹰叫在夜空里传得极远。有勇士私语道:“有索卡在此处,王会不会找到我们?”

“王的索卡是循着血腥味来的……”

“王可以一人打倒十个勇士……”

山岭内已经设好了层层陷阱,只等萧珣的人靠近。果然很快有人来报:“有一支军队接近!速度很快,有数万人!”

“怎么可能?”塔尥沙咬牙,“皇帝难道为了这个人,放弃了北麓关?再探一探!”

“雾气太浓,索卡无法看清……”

“我们会不会被围困在谷中?……”

部族图腾一样神勇的海东青已影响了许多人的战意,更在此时,远处已隐隐传来闷雷一般的行军脚步,连大地都仿佛在颤抖。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竟然真的来了!”塔尥沙瞪大眼睛,而后阴狠地笑了,“来多少人都让他们死在这里!杀下去!”

以火为号,北原勇士从山坡齐齐冲入军队之中,刀剑相接展开厮杀。数只青色战鹰向下扑击,却被骤然炸开的数簇火光与气浪冲飞。一时火光映亮了半边山谷,青鹰部战马大乱,鹰唳、马嘶与吼叫冲天作响。

“他们用了火油!”

“是硫磺!”

“稳住阵型!”

这时才有人察觉不对,入目的盛朝军队仿佛数量并不如何庞大,却迅捷嗜血,像一柄黑色尖刀一般往前冲破了阵型。那为首之人怎么看怎么眼熟,第一个勇士恐惧叫了出来:“是……是王!”

“赫律恒……他怎么会带着盛朝人的军队?”塔尥沙无法再做二想,果断疾呼,“赫律恒已顺服盛朝皇帝!要将北原送给敌人!他不配让北原的勇士效忠!”

“塔尥沙是叛徒!陷害王上阻挡议和,他想让勇士们白白丧命!”战圈里已经有人用两种语言高声回应,“王被塔尥沙暗害,是盛朝皇帝救了他!不要被阴谋者蒙蔽!”

青鹰部大乱,阵型更溃,塔尥沙怒吼:“弓弩手在哪里?我们的陷阱呢?”

“绊马索已经全都被割掉,他们派了斥候沿着山脊潜行……还放了一种让索卡不能飞行的毒烟!”

“该死的……我们先走!”

塔尥沙伸手就要去拽宁宜真,然而一道纯白鹰影就在此时掠下,狠狠抓在他手臂上!

那地方恰在不久前的战役中被萧珣伤过,塔尥沙痛得一声大叫,挥刀就砍,海东青却已闪身蹿飞,又俯冲下来对着他猛啄数下,立时血光四溅。宁宜真忍痛扬起双手,果然就见海东青极通人性,扑过来啄开他手上的绳子。

那张鹰喙不「00S57S32」可避免割破了肌肤,上面还带着敌人热腾腾的血。宁宜真用力挣脱了自己的束缚,回头便见一个北原勇士挥舞长刀,想要封住他去路,塔尥沙却在此时忍痛高喊:“不要杀他!”

然而与他同时、比他更快,一枚漆黑箭矢流星一般射来,噗呲一声洞穿了那勇士手臂,其巨力依然不减,竟将他生生钉在了石壁上!

那北原人发出惨号,宁宜真却心头洞明,登时心神一松。凭着这一松懈,他只觉得所有疼痛、疲惫一瞬间席卷了身体,当即便支持不住,扶着石壁双腿发软,想要倒地。

然而下一刻,视野天旋地转。

一只熟悉的手臂紧紧箍住了他,而后将他用力一拉,紧紧抱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