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了!”

几乎是同时,有人已跑到帐外,掀帘进来:“报帝师,赫律恒亲来叫阵!”

那是萧珣亲兵,宁宜真想也没想便从榻上撑着坐起身:“扶我过去。”

“你要上城?!你这样了还要上城?”

钟璃画简直难以置信,然而萧珣亲兵令行禁止,已二话不说将宁宜真扶起向外走去。钟璃画咬了咬牙,终于追上去搀住他,跟他一起登上城墙。

上头视野开阔、阴风刺骨,铅云愈压愈低,无数弓弩手、兵士与炮手已列阵待命,远处城墙后有人身穿黑甲负手站着,正垂头听着斥候军报。

连日血洗又激出萧珣身上那股血气,却更有种成熟内敛,气息沉静凛冽如剑。因着前不久被流矢所伤,那张俊美面容还有些失血后的苍白。宁宜真上城几步,他已听见动静,却并不意外,等人走近便沉声道:“再说与帝师一遍。”

斥候向宁宜真一礼,又报:“赫律恒与塔尥沙东西立营,为犄角之势,严立烽火,四面巡哨。”

几乎是随着他的话,地平上已远远现出一片火光浮动的黑影,几乎转眼便到了近前,暮色里黑压压有近万人。为首之人轮廓高大英挺,甲胄外饰有鹰羽与白色兽皮,正是赫律恒。

斥候已退了下去,城上军士持兵严阵以待,宁宜真却与萧珣对视一眼。萧珣先道:“春潦将降,骑兵南下不能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