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宜真将他身上事物一一看过,那头钟璃画也完成了包扎,恶声恶气道:“给你控制住了,可以走了。”

萧珣手腕缠着厚厚纱布,仿佛没听见,埋着头坐在原地像根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又仿佛是只听什么人指令的狼犬。宁宜真看他一眼,终于开口道:“让你来了吗?”

“…。”萧珣终于沙哑开口,“除了我,他们都来了。”

这段日子季清辞托人给他送来许多东西,聂飞云更是胆大包天,从驻地星夜兼程过来跑死了两匹马,看过他之后又红光满面地回去。宁宜真无奈:“你来巡边?”

“战事将起。北原有异动,赫律恒叔父塔尥沙在挽月关外屯兵,珣儿先来微服探看。”萧珣执拗盯着他,“而且,珣儿想先生……想得睡不着觉。”

钟璃画闻言露出牙酸表情,还没说话,地上被五花大绑之人发出一声呻吟,萧珣眼疾手快,抓起匕首反手掷出,深深插在那人脸侧。

而后他继续软声邀功:“珣儿对先生还有点用,先生不要赶我走。”

如今正是得了毒方好好钻研的时候,此后数日,萧珣竟然赖在这里,吊着一只伤手帮忙炒药炮制,忍气吞声给钟璃画打下手。钟璃画曾被他欺辱,如今可算找回场子,每日挑三拣四,阴阳怪气:“不是先生的好学生,怎么这也不会?三两二钱都拿捏不出么?”

萧珣每每被他挑衅,都从不反抗,闷头炒药,是宁宜真先看不下去,说了钟璃画一次:“你别那样说他。”

钟璃画对此冷笑,第二日就换了寒光闪烁的大粗针来给萧珣活血化瘀,萧珣表情隐忍,别开脸靠在宁宜真怀里:“劳烦钟大夫。”

钟璃画看他这样就觉得气不打一出来,当即狠狠下针,然而真扎进去了萧珣却没有什么造作的反应,只埋头忍着,反而是宁宜真不放心了:“疼就说。”

萧珣闻言抬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不疼的。”

“可算是给你小子找到门道了……”

钟璃画咬牙切齿,却也深知是宁宜真宠出来的,针完就气呼呼出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钟璃画与宁宜真验过毒方之后,萧珣也要走一份,说要转交给无名:“我与无名族长做了交易,请他老人家也帮忙一看。”

如今北原与盛朝开战在即,除了雪毒是亟待解决的祸患,更要研究北原各部之间关系,对日后战事做出预测推断。萧珣每日办完了事便会出现,在药堂里帮忙打下手,寻着机会就伺候宁宜真,后者则忙得头也不抬,根本顾不上管他。

说不好是顾不上还是无声纵容,萧珣终于一日日变得大胆,乃至于在一个夜晚服侍宁宜真睡下,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趴在他床边:“先生……”

宁宜真已经很困倦了,闭着眼睛不看他:“你有话说?”

“珣儿……”萧珣伏在他枕边,小声问他,“珣儿在你心中,连他们都不如吗?”

宁宜真闻言却睁开眼睛,侧过头来静静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睽违已久的美人躺在床帐深处,乌发铺散,萧珣心口重重一跳,无声吞咽一下,鼓起勇气道:“这段时间,珣儿日日想着先生的话,心中觉得,珣儿不会连那些人都不如……便来了。”

终于有了点该有的自信,宁宜真扯了扯他衣领示意他靠近些,而后轻轻一碰他的嘴唇。

熟悉的香气飘过来,而后嘴唇上被蜻蜓点水一触,那股酥麻和甜蜜蔓延到全身,一下抚平了让骨头都在发痛的想念。萧珣瞪大眼睛,简直难以相信,整个人都仿佛阴云散去一般亮了起来,一双眼睛更是闪闪发光:“先生……是奖赏我吗?那珣儿这段时间很乖……可也有奖赏?”

宁宜真看着他却不说话,萧珣又吞咽一口,自己回答了自己的话:“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