辙的心思与路数,春风化雨、借力打力,加上一副年轻朗润的好气度,甫一当政便如鱼得水。
从某种意义上,他已实现了宁宜真的愿望,做到了如臂使指、符合心意,然而真正实现的方式却如此天翻地覆。
年轻有为、文武双全的皇帝,本该乖巧孺慕、敬重师长,至多需要宁宜真花些时间相伴,如今却反过来将他掌控在床榻之间,要将从前数年的欲望一一涂抹到他的身上。
眼下局势未平,想要反抗也只能徐徐图之,宁宜真过问完了朝中情况,便不动声色提出想要见人:“我府上的人,还有从前好友,你将他们请来一见。”
“先生想见,珣儿怎么会拦?”萧珣将他压在床榻深处,亲吻动作不停,“不过……先生身子如今还在温养,只能隔着屏风含着玉见。”
他口中吐出的话极为荒谬,宁宜真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你疯了?”
“珣儿是认真的。”萧珣抱着他,笑得诚意十足,“其实几位大人这几日总来求见,只是先生身子不好,珣儿也就未提。罗大人这时怕是离宫不久,珣儿去叫他回来好不好?”
“…………”宁宜真这下终于生出恼意,然而萧珣竟真的将他抱去了前殿,竖了一架屏风。
如今他体内日日含着东西,连行走都少有,敏感得根本没法坐,只能倚靠着男人身体,勉强扶着桌边站着。然而等到宫人通报、罗执徐到了殿外,萧珣竟慢慢松开了他,轻声道:“先生与罗大人叙旧,珣儿不打扰。”
他说完竟然真的施施然离开,宁宜真难以置信望着他背影怎么能恶劣下流至此,将如今这样的自己放在此处,隔着屏风与旧友会面……!
已顾不得想他到底是哪来这么多玩弄人的花样与手段,脚步声已经从外头传来。宁宜真扶稳了桌面,下意识绷紧身体。
然而只是轻轻一夹,药玉便裹在软肉里轻微移动撞弄,含着暖汁不知抵住什么敏感处,立刻便升起一阵细微酥软,叫他眼睛都在羞恼之中湿了:“……”
萧珣……!
“……宜真?”
宁宜真回过神来,抬眼看向屏风,终于看到一道影影绰绰的修长身影。
是罗执徐。
这人从来是三人之中最稳重的,这段日子大约也在坚持不懈地入宫求见,这才让萧珣今日生出惩治的心思。宁宜真定了定神,开口道:“是我……执徐。”
美人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数日时间却恍如隔世。那声音沙哑而疲倦,罗执徐几乎不敢细听,手攥起浮现青筋,低声道:“我们都还好……你府上的人也都好。”
短短数日,朝代在血洗中更迭,随之而来无数动荡风波,此时需要告知、询问与叮嘱的似乎有千千万句,又似乎都不必急于一时提及。
偏偏最急切想问的话却是最深的禁忌,无论如何也无法出口。
罗执徐不知如何开口,于是陷入沉默,只听美人沉默片刻,问道:“你在那日受伤了是不是?如今怎样?”
他说话时似乎有些气弱,又像是在忍耐,罗执徐只觉有细微不对,却一时想不出来,只道:“受了些小伤,已好全了。如今陛下升我为大刑正,掌盛京禁防与刑名徒隶。”
他说完又陷入沉默,宁宜真想了想道:“萧珣恐怕有意授你司寇,如今只需积攒政绩,或许还要外放一两年……彼位关乎政本,你可提前在心腹中遴选手下都官与主事,一切、务必谨慎……我稍后,写些要叮嘱的给你。”
他说了一长段话,气息更加断续不稳,听那意思更仿佛是要一直待在这里。罗执徐面色更加难看,忍不住打断他:“宜真,陛下何时才肯让你出宫?”
室内一时静寂,美人想说话却又强行压抑住了一声喘息,罗执徐忽然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