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燃着烛灯,美人正半倚在榻上小睡,身上搭着一件雪白披风,黑发铺散下来,本该是一幅极美极静谧的画面,却有一只数尺长的锦毛猛虎将半边身子扑上榻,正一下下拿舌头舔弄他的脖颈。
聂飞云看着眼前一幕逐渐眼红,一旁徐全却一拍脑门道:“是老奴的不是,锦奴原定在此时出来跑步放风,乃是几日前老奴想着,公子此时早已入宫,叫锦奴在府中乱跑也无甚关系。请将军稍待,老奴这就将饲兽的下人带过来。”
徐全匆匆走了,只剩聂飞云和美人身上的老虎大眼瞪小眼。锦奴趴在榻上,感受到注视却岿然不动,懒洋洋探身舔弄美人脖颈,猩红舌头一卷一卷拨弄雪白肌肤,竟似有些挑衅。终于它似乎舔到了什么敏感处,榻上的人轻轻一偏头,更多长发顺着滑落,蹙眉发出一声轻吟:“……”
那声音疲倦中带了一点被打扰的不适,听在耳中却让人血脉偾张,聂飞云当下只觉耳朵一阵酥麻、下腹一热,回过神之后冲过去抄起一个花瓶,红着耳朵恨恨呵斥:“长毛畜生也配肖想!快给我从宜真身上下来!”
他在这里张牙舞爪,那头极通人性的老虎却瞥他一眼,虎目中似有怜悯,而后变本加厉,将毛茸茸的虎头往宁宜真怀里籃陞一拱,舌头滋溜滋溜一阵乱舔,两只虎爪也搭上他肩头,像条狗一样亲亲热热磨蹭起来。聂飞云气得跳脚,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老虎把宁宜真拱醒,而一无所知的徐全跨进门来,笑呵呵道:“锦奴可真懂事,把公子给叫醒了。”
宁宜真恢复意识,只觉得一个暖乎乎的东西趴在身上乱拱,又等略微清醒了些才睁开眼睛,把怀里的老虎推开。锦奴毫无方才的乖戾,被他一推就十分柔顺地从榻上跳下,咬了咬他的衣角,这才蹿出房门跑远了。
“宜真,它方才像个登徒子一样舔你!”聂飞云将他从榻上拉起来,拿衣袖恨恨去擦他脖颈,“还瞪我!这老虎真有些邪门!”
宁宜真来不及反抗,已经被男人重重在脖颈上擦了一道,疼得立刻蹙起眉来。他还来不及说话,徐全已经哎呦一声过来阻止:“将军,可不能这样对我们公子!瞧他颈子都红了。”
“啊?”聂飞云发现自己又做了蠢事,立刻收回手检查他,果然就见借着烛光,美人雪白脖颈上浮出了一道极为明显的红痕,一时懊丧难当,“我怎么又没控制好力道?对不起宜真,你打我吧……”
“没事。”
这都是再小不过的事,宁宜真不以为意地拿长发遮了,起身往外走,徐全却有些不赞同地教训道:“聂将军,您怕是与公子几年不见,又在军中和兵士打交道惯了,有些拿捏不好力道。以后老奴少不得要看着您,让您与公子保持些距离,免得再让公子伤了碰了。”
“是……”
聂飞云闻言十分气短,臊眉搭眼却挤不出辩解的话来,蔫答答缀在后面。徐全扶着宁宜真往外走,一路上小声道:“公子,聂将军粗糙,季公子与罗公子事忙,如今竟然没个信任的人能时时陪着您。太子殿下今日若在,想必早早就将自己的差事给办妥当,在您午睡时就在床边候着,等您醒了便服侍您起身穿戴,而后稳稳当当坐上车进宫去了。”
宁宜真垂下眼没接话,徐全却没注意到,还在念叨:“殿下手稳心细,待您又是一等一的尊敬用心,如今离了他几月,老奴只觉得您这些天越发容易疲惫,又不时伤了碰了,心里十分担忧。咱们请上次那位孙大夫来看看如何?”
“徐老伯,我耳力好,听得到。”后头聂飞云蔫巴巴赶上来道,“是我碰坏了你家公子,你若是不解气,打我一顿如何?”
徐全摇头好笑,送了两人上车,寒风里望见车影消失了才慢慢回府。恰在此时也有个侍卫从外头回来,徐全见了他眼光一亮:“你从罗公子府上回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