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含笑声音响起:“已经见过无数回了,还是觉得新鲜,这药竟还要定时喝。”

另一人没有说话,只是脚步声不同,萧珣却已经分辨出来,说话的那个是方才观礼人中一个叫季清辞的,与宁宜真颇有私交;另一个则就是宁宜真。他心脏一阵急跳,透过屏风上的竹丝细细看去,只见美人已经坐到榻边,显然精力不济,季清辞则端着药碗,吹凉了才端给他,十分尽心地服侍他喝了。

而后他似乎是闲聊一般,对榻上的美人开口:“没问题么?打发太子殿下去藏书阁里。”

宁宜真端起药,先慢慢喝了半碗,才回答他的话:“是殿下自己想去。”

“殿下刚拜了师,明显更想与你相处,只是为人懂事,不想叫你为难罢了。”那个叫季清辞的笑道,而后顿了顿,压低了一点声音,“宜真……这段时间不曾问过你。你是真心想教养他?”

萧珣耳聪目明,这点音量也听得清清楚楚,闻言心口重重一跳,没想到立刻就能知道自己夜不能寐也想探知的问题。一时之间,他屏住呼吸,一颗心高高吊起,说不清心中是期待还是如临大敌,竖起耳朵听着接下来的话。

而后他听见宁宜真清清楚楚道:“是,我想养他。”

“不是看他可怜。他身上有我看中的地方。”

“……!”

一时间萧珣说不上是什么感受,仿佛心口被酸软锤击,又灌入甜汤,刹那间又酸又甜,忍不住紧紧抠着屏风上的木头,狂喜之后几乎有种不敢置信。比起相信对方的话,他甚至更想相信这是引君入瓮的一出戏码,是对方知道他在此偷听,故而演给他看的。

然而即便有这样的清醒警惕,他依然感到心中热流充盈,仿佛那只曾经拂过他衣袖、碰触过他手指的手正按在心口,一下一下温柔拨弄。心乱如麻间,他只能死死咬牙,在心中告诫自己:“继续……继续看下去,不能高兴得太早。不能轻信。”

“是么?他有什么地方?”季清辞沉默片刻,声音似乎很感兴趣,又不经意一般道,“还是说其实与陛下有关?”

“别乱猜。”

宁宜真显然是累了,连他的话都懒得答,慢慢把药喝完了,一时房中极为安静。而后是碗轻轻搁在桌上发出的声音。

随后萧珣听见他道:“我睡一会。”

这是什么药,喝完了还要睡觉的……他身体到底是多差……

听着宁宜真被季清辞扶着上了床,细细索索一阵衣被声,萧珣脑中飞快转过许多思绪,身体却始终十分警醒,收敛呼吸一动不动。他的半副心神还在回味宁宜真方才那两句话,另外半副则勉强放在现在处境上,思忖着何时能够脱身。

然而很快,他透过屏风的竹丝缝隙,目睹了极为荒谬的一幕。

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床上的美人呼吸变得绵长,已是睡熟了。

那个叫季清辞的人坐在床边,却慢慢俯下身去,一手捧起宁宜真的长发,将一个吻印在了他的唇角。

【作家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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