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这一说了。
江尹一将纸放回桌子上,他明白这段时间自己无论如何也难真正开颜的原因了,他的这种自由,是如风筝一样叫人牵系在手上的‘自由’。
在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喝完之后,江尹一才出了房间。房间外就是格局方正的走廊,白玉墙壁上金线绵延如山峰一般,又平衡了这种方正所带来的压抑迫人感。江尹一在这条走廊走了两三分钟才到达了主卧的门口,也是知道他要来,屈续胤给他留了门。
主卧跟他睡的房间一样的格局,有两重屏风门,只不过屏风门都开着,顶上的珐琅灯的灯光,映的屈续胤靠躺的灰色床单上有层金色的浮光。
听到关门声,屈续胤抬了抬眼,走进来的江尹一背抵着门站了好一会才站直了向他走来。
“在外面玩的开心吗?”
江尹一说,“还行。”
屈续胤看他离自己很远时就停住脚步,伸了伸手,江尹一看到他伸出的手,才继续往前走。
“去吉林玩什么了?”
“滑雪。”
看到他走到近旁,牵着他手的屈续胤放了条腿到床下,引着他坐到了自己的怀中江尹一
显然不习惯这样的亲近,有意无意的弓着上身和他拉开距离。屈续胤倒不在意,毕竟江尹一和他维系这种关系,说到底还是他趁人之危了。
“昨天怎么没回来?”
“遇到了点事。”
“嗯。”屈续胤也蛮累,手松松缓在江尹一的腰上,拉着他靠近自己的同时起身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地位登临的越高,他身上那股生气就被剥的越彻底。叫他‘放养’的江尹一却始终鲜活,他枕在江尹一的肩膀上,手掌贴着他腹部的皮肤,像是在休憩,又像是在他身上汲取点生气的感觉,“跟我讲讲吧,你这段时间。”
江尹一没什么分享癖,面对他的问询,只是敷衍的概述,“在吉林滑雪,那边温度低,雪山很多,还挺有意思。”
“之前还去了趟深圳,在大梅沙那边钓了两天鱼。我不太会钓鱼。”
耳边是长绵的呼吸声,江尹一以为他累的睡着了,侧目过去看了一眼,睁着眼睛的屈续胤正好掀抬起眼皮看他。
两人对视,屈续胤向他唇角吻来,江尹一后倾一下,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顿住,垂下眼睫受了他这一吻。
我要的不多。
当初江尹一被逼的在武汉跟上海都呆不下去的时候,他说了这句话。那时候江尹一其实已经没得选了他那个弟弟捅了傅乘光一刀,叫傅乘光拿住了把柄,徐途他们虽然保住了他那个弟弟没有重判,人却还是关在了武汉那边,弄得他们也不能再对傅乘光怎么样。更别说后来闵舒行回国在上海闹出的事了。可即便这样,江尹一当时还是没有同意。最后还是他退步,以帮江尹一那个在武汉服刑的弟弟出狱为条件换了江尹一一年。也是知道在上海失利,回到武汉的傅乘光会怎么对付关在牢里的高嘉宇,加上回国的闵舒行闹的上海沸沸扬扬,叫他被邵权几家的父母或求或劝,江尹一最终答应了屈续胤这场一年为期的交易。
“我已经洗过了。”他要来这一年里给江尹一最大限度的自由,为他提供荫庇,到现在除他之外,都没人能找到江尹一的下落。可江尹一仍不愿意栖来他的身边。
或许是没听懂他的暗示,又或许是故意装不懂,江尹一并没有动,坐着的屈续胤侧下身来,弯腰用手臂穿过他的腿肘将他下身抱上床,而后扶着他的大腿为他戴上固定用的腿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