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骑着佩佩也像个小骑士了。”
哄着女孩牵马回厩去休息后,丈夫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楠楠呢?”
“让她把佩佩牵回去休息了。”
男人,也是蒋旭,蛮懊恼,和和风细雨的妻子抱怨,“戴呈刚给我打电话了,他说在澳门玩撞到徐途了,找我问小屈要不要他的行踪。”说到这里,才过了半年安宁日子的蒋旭又觉得头痛起来。小屈有个小男友,这件事经由徐途之口已经差不多是他们圈子里的共识了。但除了他们几个人,真再没几个知道这小男友是谁,只知道这人和邵家几个小的还有牵扯,才把小屈逼的遣了徐途出来公开了这事。
光听着,就觉得这事有看头吧?但小屈可不是能被大探查的人,事情一盖,谁敢窥伺?
戴呈呢,他是他们圈子里的,知道底细,他来找自己无非是半年前得罪了小屈,一直巴望找个机会来弥补呢,但为什么来找自己,为什么就不放过自己呢?半年时间说短也不短了吧,但他怎么觉得,屈徐反目,章愿被抓,还有后来小屈突回上海闹的那件颇有些‘要美人,不要前程'的事,真的,仿佛就没过几天。
蒋旭真有点郁闷了。
“你和小屈说一声么?”颜薇在旁边问。
“他知道。”蒋旭道,“他什么不知道。”也是小屈干了那件佐证他也是个会冲动的男人的事,蒋旭自此算是把他从神坛上摘下来了,“他嘴上大度,不想拘着人家,可又怕人家年轻会招惹把他抛诸脑后了,这不几次三番的放徐途过去清身边儿的人嘛。不然他发话,徐途还能出得了上海哇?”
颜薇见过屈续胤一次还是两次,远远的,这男人不论出现在何地都有种让人绝不会忽视的‘中心感',加上她丈夫蒋旭又实实在在仰仗着对方,她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就是权柄之上,理智之中。
这么一个男人,竟然也会冲动行事,也会怕年轻的小男友移情?
“他也是坐的住。”也是见识过爱上男人的男人干出的种种疯狂事,蒋旭嘟哝,“上周新闻不都已经说换届结束了么。”
绚烂烟花一朵朵在喷泉上炸开,高嘉宇翘首观望,江尹一却没有太大的心思。
就在对面,一个脱了高跟鞋,抱膝坐在石椅上的女人正在啜泣。快一个小时了吧?一个小时之前,一个男人笑嘻嘻的摘了她的金手镯跟金戒指进了典当行。这个女人很伤心,拿包砸他,说,那是结婚的时候你给我买的。然后她就坐在这哭到了现在。
江尹一不是个多心软,见到谁弱势,谁哭都会帮的好人,他只是觉得天蛮冷,这女人在这里哭有点可怜了。
看到他动,刚刚还仰头正在看烟花的高嘉宇一下子将视线收归到了他身上。江尹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筹码币他之前准备进去玩两把换的,五万,就轻飘飘两枚。非常神奇,这里赌场里的筹码竟然能当现金使用,这里的人还都认可。
江尹一刚刚走近,一个男人就在女人旁边坐下,扬着手上的葡币一脸极致的兴奋,“老婆!我就跟你说信我吧,一个小时摘了五十个!之前输得二十个全回来了!还翻倍赚了!”末了,他才注意到站在面前的高大青年,仰起头来看了一眼,但到底忌惮江尹一的体格没说什么。
江尹一就看着女人抬起头,泪眼看着男人手中厚厚的钞票,迷迷茫茫的说了句,“回来了?”
“是啊!我就说你信我嘛!”
“我给你买新镯子,之前那个戴那么久了,换一个,再给你买个包。”
女人破涕为笑,亲密的依偎过去,仿佛这一个小时的哭泣是江尹一的幻觉。看着眼前这极为戏剧的一幕,江尹一觉得荒谬似的发出了一声轻笑。
他本来有的几分进去赌场玩两把的兴致,看着这割裂的一幕也已经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