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X顶层。但他已经不是当初了。

房间里沙发后的铜色‘芭蕉’,是房间里唯一的光线来源被拢在深铜色的芭蕉叶的灯光,一盏盏从叶片下映照出来。

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姚诗承,长长的仰着颈,一团烟雾被光影实质化的投/射/到了墙上。在他看到走进来的江尹一后,双目就紧紧盯视住他,仰靠的身体也慢慢坐正了起来。沙发上的其他几人也若有所觉,纷纷向门口看去。

看去走进来的江尹一在他们中间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已经不再与这些人为伍的陆敖站在了他的身后。

房间里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伸手主动将烟按熄的姚诗承打量着如今江尹一的穿着,他身旁的童持则打破了沉默,“现在该怎么称呼,尹一?江主任?还是一一”

江尹一上了一天班实在有些累,右臂拄在扶手上,语气倒是意外的平和,“叫什么从你们嘴里出来都没区别。”说完他从口袋里摸出根烟,要回头找陆敖要火时,姚诗承弓身上前帮他点上了,“看着怎么这么累?怪叫我心疼的。”

江尹一和他对视,看着姚诗承那张和从前几乎没变的昳丽面孔,谑笑道,“我这么累,不是因为你们吗。”

火苗在两人的眼中跳跃着。

童持的声音已姚诗承背后传来,“那个上海男人呢?他都有本事把我们送进去,现在是不管你了?”

江尹一漫不经心的回,“不知道啊,你去问问他。”看着已经点燃的烟头,江尹一蜷起夹烟的两指,用手背将面前姚诗承推开。

坐回沙发上的姚诗承看他抽烟提振精神,喉结动了下。

“聊正题吧。”江尹一可不是跟他们来叙旧的。

姚诗承盯着他,却是音色暗哑的喃喃,“当初要是能把你留在武汉就好了。”

江尹一知道他们是在怀念圈禁自己的时候,他也不生气,既然已经报复了就没必要一直记挂着来恶心自己,所以他就跟没听到这句似的,“我现在在上海的发/改/委,你们动不了我。”说完他看了一眼一直没吱声的景烁,“之前的事我要追究起来,也能叫你们走不出上海。”

听出威胁味儿的景烁唇角颤抖了一下,脸颊上随即浮现出一个笑弧来。不是因为江尹一话里的警告,单单只是因为他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江尹一只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傅乘光现在也在上海吧。他没露面,不过就是知道我有办法对付你们。”说完,江尹一徐徐吐出口气,“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我不想做的太绝,你们也到此为止。”他没指望过拿他们对付傅乘光,他只是被他们纠缠的累了,“怎么样,各退一步吧。”

一各退一步?

围坐在沙发上的几人都在内心咀嚼着这四个字,纠缠江尹一到如今,他们各个家里的产业都受了打击,比起只是关了几个拍卖场,停了几条生产线的童家,汪家,景烁却是连今创都卖了,与母亲反目,只身前来上海再起炉灶。他们哪个从前在武汉不是人生一帆风顺,风光无限的二代?哪个又过得不快活呢?从跟江尹一纠缠开始,他们的挫折便开始了。

但要问他们后不后悔,又都是不后悔的。

童持看着江尹一光影中的面容,“要是能退一步,我们就不会坐在这里了。”正因为在他们的步步紧逼里,江尹一一步都不肯退,他才会像深陷到如今这种除江尹一之外,他不知道还有谁值得他如此的地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