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先是低笑,而后是不加掩饰的大笑,江尹一张着嘴喘息,散下来的头发,最长的一绺也没有碰到傅乘光满是血污的脸,“傅乘光,傅乘光!”
他念他的名字先是咬牙,然后无比畅快的吐出一句,“你他妈也不过如此。”
嗯。
他也不过如此。
从自己爱上他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了。他傅乘光也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
撑着地面起身的江尹一,从地上捡起刚才脱下的衣服,拿那件衣服绞住傅乘光的脖颈,像当初傅乘光抓住他的腿,把他像一条母/狗一样从这个拳击台上驱驰的爬行一样,他绞住傅乘光的脖颈,就这么把他在拳击台上拖行了一遍。
血洇上黑色的地面,像是当初他合着血丝从腿根屈辱流下来的体液。
江尹一最终把傅乘光拖行到拳击台边缘的位置,将他的头颅卡在围绳外。傅乘光的头没有凭恃的后仰,从嘴巴,从鼻子,从额角流出来的血,一滴一滴沿着他的头发滴到了地上。
江尹一从拳击台上跨下来。
“哥”在下方观战时一直握着拳头的高嘉宇此刻终于安心,向他迎了上来,给他披上了衣服。
江尹一浑身热度高的惊人,喷吐出的鼻息也又沉又浊。他随意擦了下自己额角的伤口,绯色的血迹,从他的脸颊一路晕到下颌来。在这样亢奋的状态里,掩在黑色长睫下的眼,仿佛一簇跳动的火苗似的,谁被他注视,谁就要为他燃烧。
第426章
晴山蓝的冰裂瓷,延出金边六月雪的枝干。眉眼间映着叶影的闻科点了下头,猛地自睡意里清醒了过来。
“嗯”直射的灯光,让他扶额发出一声长吟。随即他看着仍坐在沙发上的徐途,低头看了眼腕表后打着哈欠道,“三点了。”
“休息吧,都这个点了。”
看着他起身,觉得小屈跟江尹一今晚大抵是都不会回来了的徐途也跟着站起身来,两人离开茶室,走到客厅正准备上楼时,正大门突然开了。两人回首望了过去。
扶门走进来的小屈看着这个时候还站在客厅里的两人,怪是诧异,“还没睡?”
“这不是等你吗。”闻科是真困的不行,一句话里夹了两个哈欠。
小屈往前走了一步,身后的江尹一走了出来,他脸上洇着几道血痕,衣服也皱,前后胸晕染了几片血迹。
看他这幅样子,闻科要打出来的哈欠都吞了回去,瞪着眼睛,“怎么了这是?伤成这样。”本来面向扶梯的徐途,也挪动脚步回身细看起来。
在江尹一走到他近前时,看到他脸侧有血痂的徐途抬起手就想去托江尹一的下颌转过去细看,只他余光瞥到后面跟过来的小屈后,又叫他已经伸到一半的手生生收了回去,换成了一句压低声音的询问,“谁弄的?”
江尹一掀开眼皮,看着眼前皱眉的徐途跟闻科。
两人和他的目光对上,心头就俱是一跳平常江尹一的眼神,总带着种冷静,沉着的味儿,现在却像是烧开的沸水。
“上去处理下伤口再睡。”从身后走来的小屈,碰了下江尹一的肩膀。
本想开口的江尹一兀自扯了下嘴唇,就跻身穿过闻科和徐途上楼去了。
等目送他上了楼,徐途才开口问,“你们不是在一起?他怎么受的伤?”
这话跟怪小屈似的,都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问的闻科瞪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