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奉恩皱了皱眉:“什么?”

陆岱景却是沉默了半响,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留在这儿去哪儿呢,江奉恩对陆延礼有情,他们之间甚至有了两个孩子,难道就因为对自己的那一丁点情谊就和自己走吗?

陆岱景一愣,被自己突然的想法震住。

他想让江奉恩跟自己走。

还没及理清自己的思绪,面前的人却将手从他那儿抽回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延礼快要回来了,殿下你还是快点回去的好。”

疏离的语气,叫他离开,还叫那人延礼。陆岱景嘴巴里涩得发苦,他又是抓住江奉恩的手腕,直直盯着他,张着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本不该过来的。倚竹园有重兵把守,外头他的人已经布置好了一切,根本不需要他出园,没有什么是他非离开不可的。

可他还是出来了,冒险来到陆延礼的府中。

他在江奉恩的屋顶待了有一会儿了,借着微小的缝隙他看到江奉恩一个人坐在那儿,他的心似乎也随之静了下来,他就这么看着,直到天上响起烟火声。

他回过神来,心里这么想着不该待太久,可最终却是忍不住出现在江奉恩门前。

他愈发不能理解自己究竟想要干什么。

在竹园的这些日子,他像是回到了当初在入溪宫那会儿,心境却早不同往昔,分明总是自己独自一人待在屋里,江奉恩整日出现在身边似的。白日里总是无法控制地想起江奉恩的脸,夜里却是梦到江奉恩同他说笑,像曾经那样逗他开心。像是一同陪着他进了竹林。

江奉恩没听到陆岱景回答,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想着陆岱景之前问过的话,大概是自己的沉默让他有所误会,便开口道:“殿下,我并不是担心你。”他盯着陆岱景的那双清丽的眼。

和他一对上,陆岱景心头猛地一颤,竟是生出不知名的恐惧,曾经江奉恩望向自己时总是有几分退怯,甚至不敢直视,现如今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没有一丝犹豫地开口。

“我只是担心延礼误会。”彻彻底底断了陆岱景的念想。

“你知道的,我曾经对你有过情,他很在意……”

后面还在接着解释什么,但陆岱景已经全然听不到了,只是直愣愣地看着江奉恩的嘴巴一张一合。

江奉恩说曾经对他有情。

曾经。

那件事现在,一丝一毫的情谊都没有了。

浑身都在痛,江奉恩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利刃在他身上划过。

他不知道为什么痛,他更不明白为什么江奉恩一句话就将他击溃,他后退了几步,紧紧抓着一旁的木架。

江奉恩困惑地看着他,看他面色不太正常,走到他面前看了看他的受伤的手:“你的手很痛吗?” 他将小小的药瓶放到陆岱景手中,“这药膏很好,能消痛。

外面的人似乎注意到里面的动静,敲了敲门。江奉恩忙牵着他将他带到后门,“今日除夕,巡逻的人会松懈些,你从这里出去右拐,那条小道不会有人去。”

说着,他打开门,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江奉恩瞧着陆岱景一身薄衣,却还是咬咬牙将他推出去。

陆岱景站着不动,由着风雪往他身上打,江奉恩皱着眉脱下身上的披风塞给他。

“你拿着去,以后别再来找我。”

陆岱景浑身一颤,江奉恩却不再看他,扭过头便要关门。陆岱景却猛地又抓住门沿,还好江奉恩急忙拉着门,这才没又夹伤了他的手。

“你还有什么事?”

“为什么?”

他看着江奉恩,“为什么不能来找你。”

江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