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陆延礼眼神一转,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想叫他回去,好同你就这么在府里过一辈子?”

端莫语一愣,像是被戳穿了心思般后退了几步。

陆延礼收回视线:“侧妃心里想的那些还是小心收起来吧。”

“至于之前先前那些事,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他听到了一点风声……”陆延礼顿了下,瞥了他一眼,“你觉得你能活多久?”

端莫语浑身一激灵,寒意顺着脊背一阵往上。

陆延礼不再看他,扭头回到屋内。端莫语垂眼站在原地,拳头紧紧地握着。他知道陆延礼的手段,从来都是不动声色,时机一到才能知道后果。譬如当年他指使自己以贺贵妃的名义去监狱,后来又是种种手段,要不是这些,江奉恩或许早就与陆岱景两情相悦。

他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往屋子那儿走近了些,陆延礼此刻正低头与江奉恩说什么,江奉恩嘴角微微笑着,眼睛直直地盯着陆延礼,那样的眼神,一如当年他看陆岱景。

端莫语心中忽觉发苦发涩,他难受得大口喘气,心中不甘得直要人命,咧着嘴像笑又想咬牙。

为什么?!为什么江奉恩还能爱上陆延礼?!分明那时候这么爱陆岱景,就这样变了心?分明江奉恩从小只将陆延礼当做哥哥,分明江奉恩说他爱只爱清丽的美人,分明自己比他们二人先遇见的江奉恩!

自己本就是先陆延礼来的,若是江奉恩贪恋他的温柔,自己当年便就是一直守在江奉恩身边的,若是江奉恩爱陆岱景的那张脸,可自己分明也长了一张挑不出一点瑕疵的漂亮脸蛋。

但江奉恩从未看过他。

端莫语死死盯着屋内郎情妾意的俩人,抬起的脚突然一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太子府。

冰雕做好之后陆钟弈爱得不得了,围着那只大鹰转圈。外面冷得吓人,陆钟弈戴着小绒帽都还是把脸冻得红红。

江奉恩抿了抿嘴,突然犹豫地问道:“他……陆岱景现在怎么样?”

陆延礼看着外边的陆钟弈,“不是跟你说过吗,竹屋虽然简陋,但毕竟是皇子,会定期安排太医过去的。”

“不是。”江奉恩觉得陆延礼会不高兴,但看了眼屋外的大雪,还是忍不住开口:“这几日雪这么大……那里会不会有些冷?”

陆延礼半天没说话。

江奉恩抬起头就看到他冷冰冰的视线,比外边的雪要冷。

“我不是担心他、只是觉得……”江奉恩编不出来了,刚才他在屋外走了这么一会儿就冻得手脚都没了知觉,竹屋里是不分配下人的,陆岱景一个人在里面还受了伤,能熬过这个冬吗?

他突然听见陆延礼叹了口气,男人冰凉的手在他脸上掐了掐。

“我会让人去照顾着的,行了吧?”

说完这个,见江奉恩松了口气的模样,他的眼神倏地沉下来,掐着江奉恩的那只手也稍许用了劲儿,让江奉恩觉得吃痛。

“之后不许再提起他了,知道吗?”

直到江奉恩点头,他才松开手,看着江奉恩被自己掐得有些红的脸蛋,温柔地帮他揉了揉,“你在我面前提你之前的男人,我会很嫉妒很难过的。”

看着他低垂着眼,江奉恩也生出愧疚,伸手抱住他,“对不起……之后不会了。”

夜里的雪一融,过了几日最冷的天儿,之后便是除夕了。

除夕日宫里都是要举行家宴的,宫里人大多都见过九王妃江奉恩的脸,所以江奉恩没办法再与陆延礼回宫,只能称病在家里待着。

每每想到这个,陆延礼心中就生出不悦,拼命地忍了忍才将那股火压回去。

他亲了亲江奉恩,“你在家中等我,待会儿我会装醉回来,陪你守岁过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