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眼薄唇,英气又清丽,注意到他,那人的眉微微一皱,“你是何人?”

说出的话也是冷冷地,更是让江奉恩心跳慢半拍。

“我、我……”他一急说不出来,只忙抓住那人的手,一脚踩灭了火光,“有人来了,快跟我走。”

他们赶在人来之前逃离了这地方,躲到一处偏僻的宅院。

眼看着那一群人并没发现异样,江奉恩才缓缓松了口气。

“他们走了。”

半天没听身后人说话,他扭头,就见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皱眉上下审视着他,这么近距离地看这张脸江奉恩呼吸都快忘了,只呆呆地盯着。

男生女相,连棱角也是纤柔漂亮的。唇红似含朱丹,右侧面中正点一痣,若不是他头上用一根简陋的木簪绾鬓,江奉恩怕是会把他认作是哪宫的宫女。

那人盯他半响,没看出什么东西,便侧身要走,江奉恩忙一把抓住他。

“你在哪个宫当差?叫什么名字?”

很久却只得到冷冷的一声笑,他打开门将江奉恩推了出去,“这是我的宫门。”

话音刚落,门隙被紧紧合上,任江奉恩怎么敲打都无人回应。

他的宫门?

江奉恩抬头看了眼门匾,上面写着“入溪宫”三个大字。这宫的名字江奉恩也从没听人说过,刚才里面黑漆漆一片,杂草密布,实在不像有人住的地方。

宴会方散,江奉恩混着人群重新走到太子身边。

“怎么去了这么久?”

江奉恩没回答他,皱着眉像在想事情,“‘入溪宫’是什么地方?”

陆延礼看了他一眼,“你去那地方做什么?”

“就……不小心走过去了。”

“那里之前是怡妃住的地方,现在住里面的应该只有九皇子。”

“九皇子?”江奉恩瞪大了眼,那人竟是九皇子吗,刚才见他穿着朴素,这里随便一位侍从都比他穿得华贵,居然是皇子?

见陆延礼奇怪地看着他,又遮掩地问,“那地方这么破,还能住人吗?”

“皇宫里比这破的地方多了去了,再说,怡妃曾经心狠善妒害了父皇的新妃,便被囚于那宫中,算是冷宫了。几年前怡妃因病去世,那宫里就只剩九皇子和余下几个仆从,不得父皇的宠爱,也只能落得这么个下场了。”

江奉恩皱了皱眉,刚才那地方连灯都没有,那些势利眼的仆从说不定早跑了,一想着这么漂亮的人被这样糟蹋,心里不禁有些郁闷。

又听到陆延礼开口,“这么说来,今天三月十,宫宴居然正赶上了怡妃的忌日了。”

“!”

那刚才他踩灭的那簇火,莫非是九皇子祭拜母亲的纸钱?江奉恩又着急又懊恼,不免对九皇子生出愧疚。

陆延礼从侍从手里接过一小罐酒给江奉恩,问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宫里的事来了?”

“我就随便问问。”心里想着九皇子的事,即使得了好酒心里不舒服。

陆延礼在他手背上抚了下,“我还要去父皇那边一趟,让张公公先送你回去。”

“皇上又要考你功课了吗?”

“不是,我想向父皇请一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