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府上下唯一的后,又是江家的保命牌,江夫人江老人是惯着宠着,从小便着西域的丝绸锦缎,腰配翠玉金锁,面白貌俊,出门皆是名门世子簇拥,游山玩水,潇洒自在。
这皇城内他唯一所不能及的怕只有那当朝太子了。
不过那太子也是江奉恩的密友,俩人年幼相识,竹马至交关系匪浅。太子比江奉恩大上这么两岁,但性情温和,待人十分友善。
当年江奉恩十岁的时候贪玩,胆大包天悄悄偷了父亲的宫牌混进了宫里,都没逛多久就被太子陆延礼逮了个正着。
“你是哪个宫的?怎么没见过?”
江奉恩虽贪玩但并不傻,见这人长相俊朗,气度不凡,头上束发嵌黑玉紫纱冠,袖口纹的是状如天龙的四足巨蟒,立即就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一身墨色绿袍黑压压得把江奉恩吓得腿软。
“我、我是......”
他冷汗直冒,连谎话都不敢说了。
“江家的小公子是吧?”那人先替他答了话。江奉恩瞪大了眼,“你、你怎么知道我?”
陆延礼弯着眼睛笑,“我见过你。”那时候他有事去了江府一趟,正好见江奉恩和朋友在园中抖蛐赌钱,江奉恩输得最多,却叫得最欢,陆延礼觉得有趣就把人给记下了。
“没想到你这么大胆,敢擅闯皇宫。”
“不是擅闯!我有令牌,是来宫里做事的。”
“哦?”见他还嘴硬,陆延礼脸上笑意更深,“那你说说,你来宫里是做什么来的?”
江奉恩不知在家里闯过多少祸,看陆延礼这个表情就知道陆延礼并没有成心和自己计较,顶多给他个小小的教训。他脑子一转,想起刚才偶然听见宫人们的谈话,突然朝着陆延礼跪下。
“家父知太子今日心情不佳,便命我到太子殿下面前故意犯错,好让他惩处了我,也消了气。”
宫人们都在谈论今早太子被皇帝苛责,江奉恩也就这点小聪明了,借着这事认错讨好,心里祈祷着太子不要罚得太重。这算是不知者无畏,十岁的江奉恩不知道陆延礼面皮下藏着的恶意,竟想着用在家里的那些伎俩脱罪。
面前的人一言不发地站着,江奉恩气都喘不上了,突然却听一阵爽朗的笑,太子蹲到他面前笑眯眯地看他,“你说话可真有趣。”
听出了江奉恩撒的谎,但却莫名让他解了心头的烦闷。
“替我谢谢江首辅,看着你一片诚心,我就不罚你了。”
“谢太子殿下。”
又听陆延礼问,“你叫什么名字?”
“江奉恩,侍奉的奉,恩泽的恩。”
他点点头,笑着开口,“江奉恩......是个好名字。”
有了这次的交集,江奉恩便打心底地觉得太子殿下是个好人,自此有了联系。
太子喜静却又爱热闹,江奉恩说什么他都认真地听着,俩人性格相嵌,时间一久便逐渐熟识起来。
在宫外江奉恩总带着太子四处游乐,江奉恩在宫内也如得了特权,回回跟在太子身后威风凛凛地进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连他老爹都没这么高的待遇。
江老爷见江奉恩与太子相交密切,不禁想起当年相士说的话,便没有阻止俩人的交往,暗暗观察着。
有一回入秋,他听江奉恩的侍从说少爷在太子府喝多了不愿回来。
他急匆匆地过去,竟见江奉恩正扑在太子身上撒泼打滚,上了年纪的江老爷心下一个激灵,即使有天命加持,但他也深知太子心性,怎能任江奉恩胡闹。
正要上前阻止,却被张公公拦下,“江首辅,太子吩咐过,他们二人独处时旁人不必去打扰。”
“可这......”
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