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楚公子对你说了什么?”
段毓却不说话。
江奉恩也没逼他,看着鱼池里撑鼓着肚子还想吃的鱼,用一旁的木棍把它驱散开。
段毓盯着江奉恩握着木棍的那只手,莫名开口问:“你先前在京城,是不是有很多人会到你家提亲?”
“什么?”
江奉恩一时没反应过来。
段毓瞥开视线。
“我只是不明白。先前那位陆公子说你是他的妻子,这位说他是青江和钟弈的父亲,而且……这两个孩子确实像他,也像你。”
“所以他们到底是谁的孩子?现在这个男人又是谁?”
段毓抬眼看向江奉恩,“现在想想,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你。”
江奉恩被他一连串的问话弄得语塞,不知该先答哪一个。
犹豫了半响说道:“青江和钟弈,确实是我的孩子……也是他的。”
段毓皱着眉盯着江奉恩。
“……是我生的。”
段毓瞪大了眼睛,“你生的?”
江奉恩点点头。
段毓呆住了。
半响,他才点点头,“好吧。”
“那他们俩和你是什么关系?”
江奉恩见他眼里并没有厌恶的神色,甚至都没有过于关注此事,不由觉得自己的担心实在多余。至于他们……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两个孩子解释他们三人的关系,更别说跟段毓了。
“我也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的关系还是不要纠缠的好。”
见段毓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江奉恩忍不住笑:“我会处理好的。”
沉默了片刻,江奉恩又说:“碧牡丹现在是别人的,收不回来了……我打算到别的地方再重新开始。”
段毓一愣。他不知道江奉恩为什么要卖了碧牡丹,当初是江奉恩一手建起的酒楼,楼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亲力亲为,只不过随着酒楼名声愈响,江奉恩说怕被仇家找上他,便让自己顶替了他牡丹楼老板的身份。表面上只是酒客,但私下大大小小的事江奉恩都要亲自过目,足以说明他对酒楼多重视。
这次竟一声不吭就把楼卖了。但既然江奉恩不愿意说,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段毓没有多话,只问:“你要去哪儿?”
“京城。”
江奉恩看着段毓,段毓这么多年跟着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于是他问:“你要和我同去吗?有你帮我算账,我也放心些。”
段毓不说话,江奉恩就又说:“即使你不去也无妨,到时我给你留些银子,还有这宅子,也给你罢。”
“叔父,您可真阔气。”段毓带着怨气瞥了他一眼,“但你别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行不行?”
于是当天下午,江奉恩就安排家丁收拾东西。
江奉恩一边看他们收拾,一边把陆钟弈带到身边,给他看自己这些年四处收藏的奇珍异宝,虽不及宫里,却胜在新鲜有趣。
看陆钟弈还是不怎么感兴趣,江奉恩想了想,干脆把陆钟弈带出了府。怃阳好玩的其实不少,官府管制松,不少商贩在夜市,还有胡人舞女表演,脚上系着铃铛珠子,一动就响,陆钟弈听见声音还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