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奉恩欲言又止,他那时答应陆延礼要去见他,但现在竟已经过了两日……
“我还要出宫,他、延礼受伤,他还在等我。”
陆岱景并没有露出不满的神色,只是将空碗放到婢女的端盘中,对他道:“再等等吧。”
“那两个孩子很担心你。”
陆岱景很忙,像是比之前还忙,给江奉恩喂了水之后就有人求见,换了朝服便快步先离开了,走前只叫江奉恩好好休息。
他前脚刚走,江奉恩就独自一人下床,推开门就见一直等在外头的陆钟弈和青江,四周都是人,陆钟弈抿了抿嘴恭敬地行了个礼,“皇叔母。”
江奉恩一愣,正想说什么,青江突然两步奔到江奉恩抱住他的腰,“阿娘!”
她眼泪汪汪,“阿娘睡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生病了!”想了想又问:“阿娘是不是喝酒喝多了?!”
江奉恩蹲到她身前抱住她,“没有,阿娘只是累了,多睡了会儿。”说完,江奉恩又扭头看一直挺直了腰杆立在一旁的陆钟弈,也伸手将他揽到怀里,“钟弈也很担心我吧。”
好一会儿,怀里的人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江奉恩笑了笑,屏退了下人,“你们一直都守在门外吗?”
青江重重地点头,“父皇不让我们去打扰你!”
听到这个称呼,江奉恩又是一愣,“谁教你这么叫的?”
“嬷嬷啊,她说我该叫皇上‘父皇’,因为他是我的父亲。”
江奉恩抿了抿嘴,去看陆钟弈,见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又扭头问青江:“你在皇上面前也这么叫他吗?”
“是啊。怎么了?”
江奉恩怕陆岱景对青江发怒,他先前很不喜欢这两个孩子。
“那皇上那时候……是什么表情?”
青江想了想,“……我忘了。”
“他没有生气。”一旁的陆钟弈突然开口,“你是他的君后,青江便是郡主,于情于理都该这么叫他。”
江奉恩抿了抿嘴,看着陆钟弈从先前开始就不悦的神情,突然俯身把他抱起。已经不再是年幼的孩童了,抱在怀里吃力不说,还有些怪异,陆钟弈挣扎了几下,脸颊微微发红。
即便如此,江奉恩仍是把他紧紧抱着,“当年还能轻而易举地把你抱在怀里的,现在不行了。”那时候他总是这么抱陆钟弈,江奉恩抚了抚他的背。
“钟弈,是阿娘的错。”
“无论是那时候没有带你离开,还是如今造成的这幅局面,都不该由你来承担的。”
陆钟弈不再挣扎,把脸埋在江奉恩肩上。
“那该怎么办呢,阿娘。”
“我也想叫你阿娘。”
江奉恩心一缩,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没有办法。
陆钟弈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半响便在他肩上磨了磨,紧紧贴着他问:“那你离开的时候会带我走吗。”
“会的。”江奉恩抓着他的小手,“阿娘去哪儿都不会把你留下了。”
他抬起头紧紧盯着江奉恩的眼睛,“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