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礼仍是谦温地笑着,“也是。”
火星子炸了几下,陆岱景又开口:“楚公子像是对我夫人很感兴趣。”
“许是江公子面善。”
“这些日子总是会在梦里梦见他。”
陆岱景眼神倏地变得凌厉,“是吗。梦见什么?”
陆延礼张了张口,却像是故意似的不出声,瞧着对面的男人,沉默半响却是问:“我怎么从未听夫人叫你夫君?”
“是夫人不喜欢吗。”
陆岱景不答,他又道:“那青江又是……”他顿了顿,见陆岱景阴沉地看着他,也就不再说下去。
“这是我们的家事,似乎与你无关。”陆岱景开口。
陆延礼眯了眯眼。
俩人不再说话,就只剩下火烧木头的滋啪声。
睡到半夜时,江奉恩汗淋淋地从床上醒来,青江一整个贴到他身上来了,闷了一层热汗。
虽是夏夜,在帐子里还是闷热得厉害,浑身都是黏糊的汗渍。江奉恩从起身走到营帐外。
只有守夜的侍仆还醒着,江奉恩只着一件单衣便往林子里走。
这会儿鸟兽都没了,林子里只有那汩汩水声。他走到泉水边,见四下无人便脱去衣服进到水中。
温凉的泉水水流漫过他的腰腹,身体瞬间变得舒爽,江奉恩长吁出口气,将身上的汗渍慢慢洗去。哪想一转头就见树下站着一个身影,江奉恩吓了一跳,差点跌倒。
“是谁在哪儿?!”
男人杵着手拐缓慢地从那地方走出来,竟是陆延礼。
“帐中太热,便想着来找江公子说的泉水,哪想竟和你正好碰上。”
男人背着光让江奉恩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语气极为平淡,不像在说谎。
“都是男人,江公子不介意我一同泡会儿吧?”
江奉恩抿了抿嘴,“无妨。”
说罢就见陆延礼解开自己的衣带,江奉恩便瞥开视线往一旁挪了几步。随后便是他入水的声音。
俩人一时都没有说话,俩人虽隔了些距离,但江奉恩总觉得水温高了些,周身有些发热。指尖变得泛白,江奉恩扭头去看陆延礼,男人正靠在岸边闭目养神。
江奉恩起身扯过袍子穿上。
“江公子要回去了?”
江奉恩点点头,见水池起了一次次涟漪,随后听见道:“我腿脚不便,江公子能否扶我一把。”
江奉恩看着陆延礼撑着岸边,忙俯身去搀他,忍不住道:“你的腿不舒服该叫下人陪着你,以免出什么事又伤了。”
男人在他耳边轻轻地笑了声,“多谢江公子这么关心我。”
这语气莫名让江奉恩觉得熟悉,他想扭头去看,却觉得身体像被人猛地压了下,两人就这么直直摔在地上。好在陆延礼及时扶住他的后脑才没让江奉恩磕到脑袋。
这么一摔让他们的身体密密地贴到一块儿,鼻尖都快要碰上,江奉恩觉得喉咙莫名干涩,他不敢去看陆延礼的眼睛,推了他一下想要起身,但男人却像重石似的死死压着他,眼神暗昧不明。
江奉恩心头一跳,使劲挣了挣。不知为何,陆延礼分明伤了腿,但压制住他时却十分有力,让江奉恩不能动弹。